宇文涟的话中有话,舞如飞算是听出来了,也听进去了。
「九殿下!」她唤住他,上前。「您说的『过去任何人』是什么意思?」
宇文涟浅浅一笑,没有上回答她,只是让她好好休息便走了,留下舞如飞独自在房里不得其解。
他刚出舞如飞住的院子,阿陌立刻出现在他身旁,自然而然地搭上轮椅把手,出乎意料的在宇文涟开口前先出声:「九殿下,您会处置如飞吗?」
宇文涟有些意外,这木头的语气竟然有些担心。「处置她?为什么?」
阿陌道:「因为她是皇上的人。」
「听起来你是在替她求情。」宇文涟一语道破他的心思,感叹起来:「也是,自从我封王下凌瀟,身边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就算深知他的身份,你也不曾亏待她,这一点我也一样。即便她曾经做错事,那也是受人所逼,处置的确免不了,毕竟规矩立在那儿,但我更不想放过那些利用人心、草菅人命的混帐。」
「可是您怎么不跟她说白呢?」
过去他们留着她,虽然是顾念一个情字,但更大的目的是藉着舞如飞观察皇上的一举一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许多事件也是因此得以提早防范,不然那位善妒又疑心病重的皇帝哥哥为难他那么多次,又怎么次次全身而退?
「要是把她逼急了怎么办?」宇文涟摩挲腰间的玉佩,低声呢喃:「欲速则不达,届时这三年的努力岂不功亏一簣了……」
「您说什么?」
「没事。」宇文涟话锋一转,问起出门查案的两人。「南宫和无音还没回来?」
阿陌回答:「听说刚从村里出来,现在正前往府衙调资料。」
宇文涟点头,若有所思。
府衙资料库内,一位小吏正坐立不安地左右张望,一下看看南宫逸遥,一下瞧瞧无音,他们拿着寧王的令牌进来已经一个时辰,什么话都没多说,只道需要查找资料,查什么资料都没讲清楚,不管他怎么问,这两人就是当他不存在似的,一个劲儿到处翻找。
「呃……两位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在下实在不好放行,待会儿总督大人回来了又该不高兴了……」
那二人埋首书堆,无人回应。
小吏「唉唷」了一声,继续焦急地来回踱步。
半晌,南宫逸遥放下案件簿,终于愿意将目光投射在小吏身上,只是那目光让人心生不妙。「请问一下,这位老哥您在这儿当值多久了?」
闻言,梧音也抬起头。
小吏退了退,眼前的人可是百战不殆的襄王手下副将,他瞄了眼那腰间的佩剑,愣是打了个哆嗦,口齿不清地答道:「三……三三三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