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讲应该也可以,毕竟他好像确实很忙。
两人中午一起吃了饭,怀央一直在家里呆到温九儒走,才收拾东西去了医院。
手术在第二天下午,上午是几个必要的体检。
医生都说不是什么大毛病,怀央自然也不担心。
全麻手术前要禁水禁食八小时。
怀央从前一天晚上就没吃东西,第二天抱着电脑窝在病床上改了一上午的论文。
下午两点,住院部的护士来帮她推床。
温九儒周日晚上落地广州,周一上午在酒店看文件,下午要去广州一个公司的总部,跟对方谈一下合同。
周一下午,从酒店出来往那公司去的路上,温九儒接到了卢斌的电话。
卢雨的哥哥,在江宁省第一人民医院做外科大夫。
“怀央住院了你知道吗?”
电话接起来,温九儒听到卢斌这么说。
卢斌是温九儒身边这么几年来唯一知道他和怀央事情的人。
温九儒当年知道卢斌的妹妹也在宾大读书,问他要了个人情。
国外环境太乱,租到不好的房子,或是室友不尽如人意的事情比比皆是。
温九儒让卢斌帮忙联系卢雨,希望她能跟怀央一起租个房子,照顾一下她。
卢斌今天上午在住院部查房,遇到了怀央。
刚去内分泌科问了下,才知道是来切甲状腺结节的。
“昨晚刚住进来,今天下午的手术。”卢斌道。
温九儒把材料合上,摘了眼镜:“手术要多久?”
“两个小时吧。”卢斌看了眼表,“估计三点开始,五点前就做完了。”
“嗯。”温九儒揉了下眉心,吩咐前面副驾驶的周毅,“跟广州这边说一下,签合同的事情往后推几天,订最早一班飞机,回临安。”
周毅没听到卢斌和温九儒的对话,猛地接到这样的指令,一愣。
虽然有些诧异,为什么到手的合同不签了,但周毅没多问,还是照着温九儒的吩咐去安排事情。
电话那端的卢斌听到这话,也说:“不是什么大手术,你不用太担心,我在这边帮你看着。”
温九儒一笑,淡淡:“你又不能照顾她。”
说罢,两人挂了电话。
周毅的电话打出去没两分钟,他回头,把手机递向温九儒:“广州这边想跟您直接聊。”
温九儒把手机接过来。
听筒里是合作伙伴的声音,温九儒和对面人打过几次交道。
对方是性情中人,签合同的时间往后推几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听筒那边的人问他,究竟是什么事情需要暂停合作情也要回去。
还笑着调侃,说这个项目很值钱,盯着的人很多,温九儒不怕到手的鸭子飞了吗。
温九儒降了车窗,看向窗外。
烈阳把行人和车的影子刻在地上。
他声音清淡,却染了阳光:“我妻子生病了,要回去陪她做手术。”
温九儒不想怀央麻醉过后,在病床上醒来时,只有她一个人。
钱还能再赚,没了这个项目总还会有别的。
可是人只有一个。
车直接改道去了机场。
飞机三点一刻起飞,落地临安正好五点。
温九儒没回家,直接去了医院。
电梯门打开,在怀央的病房外看到卢斌。
卢斌从走廊的座椅上站起来,看远处,从尽头的电梯间,风尘仆仆向他走来的男人。
“人好着呢,放心吧。”卢斌笑了下。
走到面前,听到这话的温九儒终于松了口气。
他扯了下领带,在卢斌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头向后靠在墙面上,手臂扬起,搭在前额,遮住刺眼的走廊灯光。
两个月前,怀央左耳被玻璃碎片划伤,晚上十一点,挂的急诊。
也是这个医院。
卢斌恰好值班,电话打给温九儒说了下情况。
幸好玻璃扎的浅。
差一点这耳朵就不能要了。
要不是这件事,温九儒可能也不会动结婚的念头。
保护了这么久的人,想放在身边,看她安安稳稳。
怀央五点半被推出手术室,按理说麻药过,也就是六点多的事。
夕阳西斜时,她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睁眼,缓了有两分钟,意识重新钻进脑子里,才想起来应该是刚做完手术。
好久没睡这么好过了,怀央打了个哈欠,往被子里窝了窝,侧眼却看到了温九儒。
男人坐在床边的木椅子上,正在低头翻资料。
身上照例是衬衣西裤,领带被扯松了一半。
怀央眨了下眼,意识到她好像被换到了更大的单人病房。
右手边,温九儒的身后,半边白墙,半边玻璃,窗外是一层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