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婚后的日常里,她对郑青山起了一星半点的好感,却仍旧不足以让她留下。要是带郑青山一起走……他不一定愿意,也挺累赘。
郑青山不再强留她下来,简初还提了一个要求:隐瞒离婚的事情,能瞒多久瞒多久。
这时候郑青山才知道简初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逃脱“天之骄女”这四个字,给她铸成的金丝牢笼。
她是简家的掌上明珠,也仅仅是掌上。
哪怕她心怀梦想,向往自由,也只能由着简家为她铺好的路走。
简初是这样,郑青山也是这样。
她利用这场联姻摆脱了简家,再利用郑青山逃脱了既定的人生。
她很快就消失在了陵城中,拥抱自由。
郑青山也不知道简初去了哪里。
简初给他寄了一封感谢信回来,除了感谢之外,她由衷希望,郑青山也能找寻到自己想要的。
简初送来的信上,是某所大学的标志,他揣测她应该重新选择了未来。
后来,他与简初再无往来。
当别人问起简初去哪里时,郑青山也只是说她出去旅行散心,很快回来。
离婚这件事情,被他隐瞒了一年之久。
郑简两家想要找回简初时,早已经无处可寻。
郑青山承受着两个家庭的雷霆之怒,直至如今,与简家的关系都不曾修复过来。
陈骄没见过简初。
可通过郑妈妈这些描述,她仿佛是见到一个从金丝笼中飞出的雀鸟,奔向广阔无垠的天天地。
从此自由。
而郑青山,也做到了。
简初的逃离是靠自由。
郑青山的摆脱是靠意义。
那晚从公交车上吹来的阵阵微风与夜色,都告诉陈骄,郑青山做到了。
他有那么多的孩子,还有她。
稍晚一些,雨已经小了。
落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响的动静。
今天陈骄起得早,就去了半山别墅,现在想着事情,想着想着就垂着脑袋睡在了阳台上。
怪雨声太过好眠。
她醒过来,是被郑青山的语音来电吵醒的。
十一点,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雨水气息,将连日来的燥热都压制下去,得了上风。
陈骄鼻头有些痒,忍不住揉了下,打了个喷嚏出来,她缓缓接起来郑青山的电话。
郑青山问她:“听我妈说,今天她试了礼服?”
陈骄起身来走进客厅里,“嗯”了声,“阿姨穿着很漂亮,只是腰那里有些问题,我带回工作室再改改。”
郑青山沉默了会儿,那边吹来别人说话的声音。
隔得太远,说了什么也听不真切。
她听到,郑青山似乎长长松了口气,带了丝克制的笑意,他开口说:“陈骄,谢谢你。”
她当然知道,郑青山说的并不只是晚礼服的事情。
她坐在沙发上,蜷缩着双腿,将头枕在膝盖上,低声应了:“我也谢谢你。”她抿了下唇,有些事情,如果是你和我说,我或许会不自在。”
郑青山“嗯”了下,没有再在这个事情上多说,他转而问:“今天陵城下雨了?”
陈骄:“雨不大,刚停没多久。”
“我这里倒是只吹风不下雨。”
陈骄:“你如果想陵城的雨了,那就早点回来。”
郑青山自然地接过话来:“我不是想念陵城的雨,我是想你了。”
陈骄抿着的嘴角,止不住向上的趋势。
她嘟囔着没说什么,催促郑青山赶紧挂了电话,她也要去睡了。
郑青山与她道了晚安。
挂了电话,陈骄去洗了个澡出来,便觉得喉咙有些疼。
大概是坐在阳台上吹了风,有些着凉了。
她从柜子里找了包药剂冲了水喝,躺上床就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她听见窗外也吹起了风来。
她与郑青山隔着千里之远,即便是风带着他的想念过来,那也得赶很久很久的路。
不过万一,春水镇的风大,或许走得要快点呢。要是来了,她也想要风帮忙捎一句她说不出口的话过去,她也有点想他了。
第二天起来,感冒的症状没有加深,陈骄也就没在意了。
她一早就去了工作室,兔子果冻她们已经到了。
这些小年轻们向来是不爱吃早饭,陈骄就从楼下买了几个面包与牛nai上去给他们吃了。送到嘴巴的食物,他们是吃得津津有味。
最近的事情多,解决的也多。
中介那边很快就给陈骄找好了一个房子,陈骄抽了个时间去看了,南北通透,阳光普照,走进去就是明亮温暖的。
只是租金上会稍稍有些贵,陈骄没在意这些,问了水电气物业之类的问题后,就和中介签了合同。
紧接着就是香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