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骄和那位助理不熟,拒绝了这个提议。
最终是小原开车送她去半山别墅的。
陵城已经入了秋,早晨的时候雾气便悬浮在城市之中。
影影绰绰的,才能瞧见高耸的建筑。
陈骄化完妆出发,已经是午后,城里的雾气散去后就是秋日金灿灿的太阳,荡开清晨的痕迹。
但半山别墅在半山腰上,环境清幽,绿化带里林木青葱。
浓雾没舍得完全散开,盘桓在树底林叶间。
只有几道张扬的车声响过,才会将雾震得洒开些,融入尚好的日光中。
这是小原第一次来这儿,看着那几栋广阔的庄园建筑,呜咽着捶了把方向盘:“有朝一日,我也要买个大庄园!”
这等豪言壮志,立下不到两秒。
小原又改口:“算了,我估计我是买不上了。”
陈骄并不向往这样的庄园,只是摇了摇头。
她把手边包里的一个Jing致小盒拿了出来。
小原瞥了眼,问:“师姐,这是什么啊?”
“配饰。”陈骄打开盒子,里面安安静静摆放着一枚珍珠胸针。
她太久没有碰过这件东西,扑面而来的陌生感,让她产生了经年已久的错觉。
她记得,她收到这枚胸针那天,早上也是起着大雾。
他从雾中来,带来了她的礼物。
那时候的陈骄,对于这件礼物,只觉得是烫手山芋。
不确定的感情,他的意思,两个人的关系……那一切都让陈骄无所适从,她也就不敢再碰这枚胸针。
从宣城回来之后,就放在了衣柜的角落。
直至今日,天光重见。
小原没有把这一枚胸针放在心上,还以为是陈骄在什么时候买的。
快到了郑家,车辆不得进,陈骄将胸针佩戴在左侧。
她心头猛地掀起一阵浪,下意识的又想要将胸针取下。
陈骄刚动了手,就听见小原喊了她一声:“师姐,是郑先生,他来接你了。”
陈骄垂下手,透过车窗看过去。
郑青山今日穿的是黑色西装。他一如既往的清绝俊朗,端正挺拔,气质卓然。尤其是那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将他深敛于骨子里的贵气都展露无疑。
他直挺挺地站在人来人往的宾客之间,像是万花丛中一抹晶莹露色。
也是唯一不一样的存在。
陈骄心头的波浪,被他看过来时的一眼抚平。她深深吸了口气,回头对小原说:“我走了。”
她抓起一边的鹅黄色针织披肩,从车上下来。
郑青山也已经到了跟前,他顺手接过她手上的披肩,垂眼替她披在肩头上。
他目光碰触到她佩戴在身上的胸针,蓦然一怔。
他掀起眼皮看向陈骄,幽深的眼底的从容与矜贵,都在一瞬间炸开,化成星星点点,逐渐点亮。
“陈骄,你……”郑青山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唇瓣翕动,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切入。
这时,保姆阿姨来问郑青山一些安排,他朝着保姆阿姨点点头,侧身握住了陈骄的手,攥入温热的手心中。
他领着她往里面走。
手一直未松。
这不是陈骄与他第一次牵手。
之前有过许多次。
但这一次,与以往都是不一样的。他手上的力量比先前更重,比任何时候都要郑重肃穆。
仿佛这一路走过去的,是一生的光Yin与责任。
郑青山得去帮郑妈妈的忙,他只能暂时让陈骄在花园里坐坐。
花园里摆上了各种甜品台与酒台,陵城有头有脸的世家都在其中谈笑风生。
陈骄没有一点怯场,挥挥手对郑青山说:“你先去忙吧,一会儿再来找我。”
郑青山目光又落在她的胸针上,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陈骄用披肩将胸针挡住,不让他看了。
他淡淡地收回目光,笑了声。四周有人在谈笑说话,郑青山便弯下腰来,在适当的距离轻声说:“我很快回来。”
他又道:“我有许多话,要和你说。”
陈骄抬起眼,琥珀色的眸珠里映着他的面容。
她余光瞥见,他难得的,耳尖泛了红。
也不知道是天冷,还是别的。
为了一探究竟,陈骄道:“郑青山,你再低一点。”
郑青山并不知道她的打算,只是听她的更靠近了一些。
陈骄伸出右手,碰到了他的左耳耳尖。
他身体僵住。
她的手指很凉,但他的耳朵很热。
凉热相融时,红晕竟然泛滥开来,从耳尖到耳垂,往下是他扣紧衬衣下的脖颈……
陈骄明白了。
他不是冷的。
陈骄徐徐收回手。
郑青山仍旧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