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传下去了,刘家庄与刘二庄的水利措施是否能及时修缮好,就得看管事的人尽不尽心。
李俪君能做的就只有这些,顶多再花点钱让人给庄子上多安装几架龙骨水车,其他的也管不了太多。她还得赶回嵯峨别业去呢。嵯峨山一带也在关中地区的范围,必然也要面对旱情,她得赶紧回去提醒众人做好准备。
李俪君一行人骑马坐车,在这天上午离开了刘家庄,返回嵯峨山别业。李俪君趁机在马车上补眠,醒过来时,就立刻察觉到,周围的空气更加干燥了,只怕那位大能弟子的法术,已经蔓延到了三原地区。
等回到嵯峨山的时候,晴空万里,气温已经升到了接近夏天的温度,四周暴晒,路上行人都少了。吕嬷嬷下车的时候,还忍不住抱怨:“这天儿怎么热得这般厉害?”
邵娘子也忧心忡忡地道:“这才两天没下雨,地面的土竟干得裂开来了,似乎有些不祥之兆。”
吕嬷嬷想起李俪君先前提醒她的话,若有所思:“难不成……真有旱情?那位算命的先生真真是神算!以后若咱们有什么难处,不知能不能找他算一算呢!”
李俪君顾不上听她们闲聊,看到迎出来的崔嬷嬷等人,她直接免了众人的礼,便飞快地压低声音对崔嬷嬷道:“赶紧做好防旱的措施。如今旱情已经初显,若再不做准备,只怕就来不及了!”
崔嬷嬷其实也察觉到气候的异常了,只是不敢相信,前天才下过雨,天这么快就会旱了。可李俪君既然有吩咐,她也不敢大意,立刻答应下来。等把李俪君迎进内院安顿好,她立刻就四处召集人手,把工作吩咐下去了。
一夜过去,空气的干燥程度已经到达了不正常的水平。前一天别业里还有许多人不相信会有旱情,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人质疑了。甚至还有人私下议论,骤然干旱,实在是不祥之兆,会不会跟当今圣人宠信jian臣有关?
当然,这“jian臣”的身份,有人认为是把持朝政多年的李相,也有人认为是新贵杨钊,意见不一。隋王府出身的仆从,对这两位御前宠臣,其实都没什么好感。
这些私下的议论,自有崔、吕二位嬷嬷去镇压。李俪君暂时还顾不上Cao心这些,她抓紧时间製作了一批符,又赶製了两件适合炼气初阶修士以及凡人使用的护身饰物,再让二红、秋香她们帮着收集了一些花露,装进小甘露瓶中培养。可惜天气干燥,每日早晨能收集到的花露数量大为减少,李俪君估计下次再见到玄应道人时,就没办法给他太多惊喜了。
二红给她打起了下手,秋香则被她安排带着吕四运与赵大娘这两个新人,继续去四台、三台山上挖树桩、树根。这两个新人都决定了要跟随李俪君修行,李俪君便把人收下了,让秋香先带着他们锻炼身体,熟悉一下炼气心法。等她从修真集市上回来,再正式教导他们炼气入体。
不过,既然决定了要收这两个新人进门,李俪君就索性给赵大娘起了个新名字,方便称呼。否则这嵯峨山别业里姓赵的仆从不少,他们也不是没有女儿,吆喝一声,随时会有三两个赵大娘回应,分得清谁是谁?
李俪君身边的侍女,都以颜色为名。二红、石青一红一青,还有个秋香,其实就是黄绿色。李俪君见赵大娘生得白晳,这天又恰好穿了一身浅蓝衫裙,便直接给对方起名为月白。从此,赵大娘就是赵月白了。
月白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她小脸红扑扑的,双眼满含喜悦,显然也十分喜欢这个名字。秋香叫她“月白”,招呼她一块儿上山,她应声就去了,差点儿忘了叫上吕四运。
她今天还想找机会回家一趟,告诉家里人这个好消息呢!
二红目送月白欢欢喜喜地跟着秋香与吕四运离开,忍不住笑道:“这丫头在我们这儿待的时间长了,性子都开朗了些,瞧着有点孩子样儿了。这回她能自己下定决心,估计将来不会再轻易被家人左右了吧?”
“希望如此吧。”李俪君不置可否。她控制不了别人的想法。如果赵月白开始修行后,心性始终达不到标准,那也没什么可说的,留在别业里做个懂一点小法术的侍女,照样能过日子。
二红走过来,替她把桌上的符理了一理,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小娘子,奴也能做些针线,能不能……帮忙做些能拿去修真集市卖的东西?”
李俪君怔了怔:“你打算做什么?”
二红想了想,符咒她虽然会画,但画得比小娘子差远了,估计要卖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还得赔上材料费。不过她帮小娘子做新袍子的时候,学会了不少法衣的製作方法。虽说这些製作方法都十分浅显,可做出来的效果还是不错的,连小娘子都说满意,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这门手艺还能值点钱呢?
李俪君听了二红的解释,才发现自己犯糊涂了,总在自己的东西里挑选货物,却忘了二红已经是炼气二层的修士,手下也有出产的好东西。
其实,二红帮她做的新黑袍,已经是一件品质相当不差的法衣了。跟最初那件匆忙赶工凑数的黑色圆领袍相比,如今这件法衣里外两层,都用灵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