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不过是二十一哥跟我打听呢,我这哪裏知道呢?这不顺嘴问问您吗?大清国的事不说十成,八成您肚子裏都有。」
还会奉承了!
十二看这二十三笑了笑,「想知道?你自己去问问呀。」
「弟弟有什么要问的?不过是告诉二十一哥一声,他好似要推荐哪个朋友去书院做先生的……」
十二送走二十三后也笑了,这些弟弟也都长大了,办事越髮长脑子了。
这不,知道都得去庄子了,这就意味着他们老躲着不见那位四哥也不行啊。再如何他们也是弟弟,不露面就过分了。但是,这裏面事其实也多。若是不去吧,四哥会怪罪。说不得一个弄不好也像是今天这样,万岁爷不问青红皂白,也一样会怪罪下来。可若是去的话,又怕万岁爷以为他们这些皇叔都奔着那边去,站那边的队,回头再给他们小鞋穿。
于是,他来了。说去那边只是去问问举荐先生的事云云,不外乎叫自己给万岁爷带个话,表示他们去那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去问问。
这叫十二突然觉得,隻他一个如今算是宗室里的异类。这么独树一帜,于自己而言有什么好处呢?他立马吩咐伺候的,「去给大格格和世子传话,就说叫他们早点歇了,明儿我亲自送她们过去。」
知道明儿要忙,林雨桐这边分下来的厨子几乎是忙了一夜,好些做活麻利的妇人都被雇来,洗菜摘菜打下手,来的总得有一碗饭吃。地方不够,还都借的是书院的食堂。
第二天天不亮,外面马车都拥堵起来了。马车一律不许过路口,都得走进来。宗室大了是实在是不好,近宗的远宗的,挤在一起过来了。
该登记去登记去,要见的都等着便是了。
见人这也不能说按着先来后到的吧,像是昨晚上都送来的二十、二十一、二十三、二十四这四个,那肯定是得先见的。
昨晚上收到的帖子是四份,结果见四爷的只有三个人。
四爷在边上另外收拾了院子见人,桐桐是在家见女眷的。她这边倒是没变化,来的是四位福晋。
不见小二十,四爷就看向其他三个人,「二十又病了是吧?」
二十一『啊』了一声,「昨晚突然不舒服,今儿早上出不了门。」
「他是出不了门吗?他是起不来床。」四爷轻哼一声。
这个二十是相当的懒散,派了差事给他,他要是懒上来都能装病给推脱了。算是皇家裏一朵清新脱俗的奇葩。那位四爷之前最不待见的就是这种的不上进。而这种人你除了训斥,你也不能把他怎么着,他平时很乖巧,除了懒一点之外,没别的毛病。在皇家懒点怎么了?你看不过?降爵又怎么了?他要是在乎降爵位,他也不能那么懒。
因为起不来放他四哥的鸽子,他做出来一点也不出奇。
剩下三个呵呵呵的干笑,彼此对视一眼。还是二十一先说的话,「那个……四哥啊!这书院今儿热闹……哈?」
嗯!热闹。
二十三踢了二十一一脚,说这二杆子废话干啥?
二十一皱眉:有本事你说?
二十三马上眼观鼻鼻观心,就差手背后,排排坐吃果果了。
二十四给二十一使眼色:这会子了,都别谦虚了。二十哥不在,您最大,您上啊。
二十一鄙视两人,然后又没话找话,「四哥,那这……书院是琴棋书画都有的吧?」
当然!这些在艺院裏就有。总得给这些有特殊天赋的人一条路走的吧。
二十一一见四爷点头,立马道:「四哥,您这绘画的先生请的是哪位?您知道,弟弟我没别的爱好,就喜欢这些。」
四爷隻设立了艺院,但是并没有太上心。等有学生了再找老师都不迟。这不是没顾上吗?「你有人选?」
二十一忙道,「臣弟有个忘年交,此人姓郑,是康熙朝的秀才,雍正朝的举人,干隆元年中的进士。后来又在山东范县、潍县做过县令,政绩显着,如今客居扬州,以卖画为生……」
四爷便知道了,这是说郑燮,郑板桥!
此人跟胤禧乃是忘年之交,关係非比寻常。便是做过的两任知县,也是在二十一的设法疏通之下,才被任命的。染指官员任命是非常犯忌讳的事情,但是胤禧还是做了。而如今,一见面又再推他这个友人。
四爷『哦』了一声,「是他啊!朕知道此人。」
啊?
哦!四哥您死了一回,可真是无所不知啊。
四爷给的答案是,「你四嫂喜欢此人的画作。」
那可太好了!「没想到四嫂喜欢这种画风……」
你四嫂不大分的出来画风的,她是觉得此人的画能换钱。当然了,这话就不必说了。
但哪怕不回答,胤禧也觉得板桥先生这次是要发达了,四嫂喜欢他的画作,还有比这更好的登天梯吗?
他马上道:「今儿回去弟弟就着人给郑燮送信去,叫他快马加鞭来京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