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
随后的日子,她在观察梅开云。弘曕也一样进进出出的,两人也总碰面。弘曕跟之前并无不同,见了梅开云还是会逗闷子,两人还时常拌嘴。但谁都没有尴尬……曾经或许闪过的情愫,就这么被两个理智的人同时收了回来,风过无痕。
这天,王锡琛嘴角带着几分青紫进门了。林雨桐吓了一跳:「谁打你了?」
王锡琛摸了摸嘴角:「不是打的!是撞的。」
怎么撞那儿去了?
梅开云在边上哼哼哼的笑,「我早说过,他非不听。他在书院裏种药草,移栽了别人的花给他自己腾地方,那不擎等着挨打呢吗?」
王锡琛讪讪的笑,「我也不知道那花儿有主呀。」
你是真行!
学生们之间的小衝突,林雨桐也不管,隻道:「不是告诉你今年后半年,医科有新地方了。半拉子山腰都是医科的,你少了种药的地方了?」
「这不是王爷给的种子我没忍住吗?」何况还是王爷给出的主意。这话他不敢当着师傅说,只在私下跟梅开云道:「王爷是不是诚心算计我,叫我挨打的。」
「人家算计你干什么?」
「心裏气不过吧。」主动放手的滋味想来不好受。王锡琛嘿嘿的笑,「要是我我也生气……不过他人还不错,以后他哪怕天天叫人打我一顿,我也愿意。」
梅开云放下手裏的书,看王锡琛:「我上次说的是真的。我没想成亲……」
「那就等你想成亲的时候再说。」王锡琛憨憨的笑,「反正我也不急。」
梅开云深吸一口气,「你以为我说笑呢?」
「没有啊!」
梅开云蹭的一下起身,奔着内室而去,「师傅——」
林雨桐抬头:「怎么了?」
「我不想成亲,您跟我祖父说说。」梅开云看着林雨桐,执拗的很,「我不想浪费时间在琐事上,我赶上了许是对女人来说最好的几十年了……」当年武周时,尚且女官。可那也就煊赫了几十年而已,过了也就过了。如今的老圣人和老娘娘寿数终究有限,之后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我不想错过这个机遇!」
林雨桐看着站在窗户外的王锡琛,像是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等梅开云出去了,林雨桐才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很多人,包括这些姑娘在内的,都是对未来走向的不确定。如今,她们出头,是因为她和四爷。而不是一项制度或规则。
女官,这事必须提上日程。而如今哪怕出那么一两个特例,也是个非同一般的信号。
可这事操作起来却需要一个契机。
林雨桐正在积极寻找这个契机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已经有人在办了。
那天,梅开云跟王锡琛的话弘曕也听见了,他没进来,又从照壁那裏绕出去了。
宫裏要的织布机好了,该送进宫了。这不仅得送进去,还得安装好。每个宫殿都跑一次,去了就跟大事要发生似得,半拉子后宫都得迴避。安装完了都晚了,饭也没吃,弘曕就去找皇帝,「四哥,这以后来回检修的,您总不能弄些太监先学了再去裏面给修一修吧。这以后的织厂要是多了,大都还是女人做工,那男人也大好管呀。您说,管事的是男人,谁家愿意叫女人出门?」
干隆摆手:「哪那么多牢骚?配几个嬷嬷便是了。」
「嬷嬷不得还归管事的管吗?真要是遇上几个名声不好的,贪点色的。那种嬷嬷反倒是成了帮凶了。我的四哥啊,用人哪裏能不给人家权利呢?那后宫的嬷嬷,也还给些权利呢。」
干隆放下手裏的摺子,指了指边上的椅子,「你这义愤填膺的,想说什么呀?」
弘曕不说话了,吭哧了半晌才道:「今儿没顾上吃饭。四哥赏我一口饭吃。」
干隆看了吴书来一眼,吴书来打发了小太监,不大工夫,摆了一桌子菜。弘曕左右看看,「你这奴才,把四哥的好酒拿一壶出来。」
干隆叫吴书来去拿,倒是没多说什么,隻提醒说:「少喝点,晚上还得回去。」
一壶也不多,一顿饭吃完,酒也喝完了。喝完了就赖在干隆的脚边,抱着干隆的腿呜呜呜的哭。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可把干隆噁心的够呛,「老六!你给朕起来。」成什么体统?
弘曕不起来,「四哥,皇额娘要给我指婚了。」
干隆要把弘曕踹开的脚顿住了,「指婚不应该呀?指谁家的闺女?皇额娘眼光不错,还能委屈了你?」
「委屈不委屈的,看人心裏想要什么……弱水三千,我就想取我想的那一瓢,皇额娘怎么就是不乐意呢。」弘曕哭的呜呜呜的,「四哥,我委屈。」
「你混帐东西,是不是跟人家的闺女私相授受了?」
「没有!」弘曕抽搭着:「是皇额娘……皇额娘说,如今正是大清最要紧的时候,我这个王爷不想着为四哥分担,隻想着儿女情长,是没出息。她还说,蒙之于咱们现在,依然重要。该有威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