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角度就是从哪个老童生身上起的。林雨桐就在文章把这个案子的前后都介绍了一遍,然后再说这个老童生,说此人枉为读书人。为何呢?圣人说了呀,爱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对自己的孩子都不存半点仁爱之心,还能指望你去仁爱谁?若是这样的人去做官,那岂能将一方百姓交给你吗?将百姓交给你,那岂不是如同将牛羊交给豺狼牧守。
在最后她引用了一首诗:食禄乘轩着锦袍,岂知民瘼半分毫。一杯美酒千人血,数碗肥羹万姓膏。人泪落时天泪落,笑声高处哭声高。牛羊付与豺狼牧,负尽皇恩为尔曹。
好些站出来想说话的官员,在看了这首诗之后,不管说话了。
尤其是之前那个叫嚣的最凶的御史,他三个女儿,嫁出去过的都不好。第一个嫁给了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结亲之前他就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货色,但是当年人家的爹帮过他,他为了报恩,把长女嫁给对方了。第二个是女儿嫁出去给人做填房的,明知道对方死了两任老婆了,还把女儿嫁给对方,只因这人是上司的亲兄弟,而上司对他有提拔之恩。第三个女儿是喝醉了跟人订下的亲事,远嫁甘肃了。那人儿子他没见过,娶亲的当天才知道姑爷是个瘸子。
他恨不能把自己埋起来。皇太后没说别的,隻说仁爱之心。对自己的子女都没有仁爱之心,那这不是财狼一般的官员是什么?真要叫人提起来,这是要把仕途断了的。
和敬暗暗叫好,觉得又从皇祖母身上学会一招。皇祖母没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定不对,但却强调了一点,那便是仁爱。爱其子女进而爱人爱治下的子民。
爱治下的子民这个先不说,隻说仁爱子女。仁爱子女除教其做人,为其长远计之外,还得尊重对方的所思所想。这已经是在婚姻上给很多姑娘争取了一点权力了。
她将其拿起来看,看了又放下。就朝外喊:「来人。」
「公主有何吩咐?」
「备车,去富察家。」
傅恆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和敬来过了。他皱眉问夫人瓜尔佳氏,「公主来做什么?」
瓜尔佳氏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还不是为了那一句『牛羊付与豺狼牧』,提醒富察家,也该有仁爱子女之心。」
傅恆一愣,「家裏几房,可是谁家出事了?」
自己就瓜尔佳氏一个妻子,他们夫妻关係一项和顺。两人要儿有儿,要女有女,富贵荣华一样不缺。其他几房也都还不错。怎么就专门提醒这个来了。
瓜尔佳氏低声道:「老爷怎么忘了怡亲王府里那位……」
傅恆一愣,斥了一句胡闹。
富察家有个守望门寡的姑娘,当初许亲怡亲王府的弘暾阿哥。只是那位命断,没了。自家的姑娘就成了未亡人,如今膝下的儿子都是过继出去的。算起来年纪也出了四十了。
那位姑奶奶虽说年纪比自家年长点,但其实按照辈分算的话,那是堂侄女。
傅恆的父亲是李荣保,而对方的祖父是马齐。马齐是李荣保的亲哥哥,都是米思翰的儿子。
「公主的意思,是这局总得有人去破。有些事,总得有人第一个做。别人做来,总没咱们做的效果好。一个怡亲王府,一个是咱们富察家……」
一个是宗室里炙手可热。只要老圣人活着,怡亲王府那地位就比别人超然。
一个是外戚里皇恩隆重的一个,以自家的地位,说实话,确实是没有可以替代的。
可饶是这样,也叫傅恆难为。他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低声道,「这叫我怎么跟怡亲王开这个口。」
那是这一任怡亲王的嫂子。哪有小叔子把守了这么些年的嫂子往出嫁的。这是一巴掌打在了怡亲王脸上呀。
公主也是,怎么出了这么一个难题呢。
瓜尔佳氏便道:「那要不,我明儿去一趟王府,见见咱们家姑奶奶。且看她是个什么意思。她若愿意,咱们豁出脸去,也得把这话给说了。她若不愿意,我也豁出脸去,跟公主好好说说。都不是外人,什么话不能敞开说呢。」说着,她就道,「说起来,我也替姑奶奶难受呢。你说,一个女儿一辈子,就那么苦熬着……四十多点,说晚也不晚呢。要是顺利,说不定还能有自己的孩子……」
越发胡说八道了!
傅恆很生气,尤其是对和敬。晚上躺下睡不着,他突然意识到真正叫人生气的是,和敬现在开始指使起富察家了。
但不管怎么生气,傅恆还是没拦着瓜尔佳氏去怡亲王府。
瓜尔佳氏没有跟怡亲王福晋多聊,就去了自家姑奶奶的院子。
「婶婶来了。」站在门口的女子看起来没那么显老,身段也姣好,许是因着没生孩子的缘故吧。她一身素凈,站在那裏一身的平和。
是啊!心境早就磨出来了。
两人相协裏面坐了,说了些闲话之后,瓜尔佳氏就看了屋裏伺候的人。除了陪嫁来的,再没别人,瓜尔佳氏这才吭哧着把话问出来了,「……说起来我都想自打嘴巴子。可公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