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对面的人伸手要他手裏的稻穗,他往出一伸,脚下没站稳,整个儿的都趴在四爷身上的。四爷伸手护住,人没摔下来,一圈的学生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吴书来几次想提醒他们大胆,后面跟着的大臣替这孩子捏了一把汗,可之后,却不见这些学生有甚惶恐的地方。
后面有御史就要上前,这太美规矩了。哪怕没有君臣之分,这还有先生和学生这个身份在呢,那裏能这个样子,一点也没有尊卑。
肃英额一看后面那老头不对劲儿,连忙过去,低声道:「先生,那边几个已经试好了,您去看看……」
把那御史要说出口的话直接给打断了。
等四爷叫了干隆过去的时候,肃英额站在原地没动,等着拿御史过来他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大人可得小心脚下。」
这人一愣,想说什么,肃英额已经转身走了。
放肆!荒诞!
当是没扫兴的说话,不过第二天,却开始就『礼』字一事上,两边又开始吵吵起来了。每日一刊的每日都忙的不可开交,现在这玩意是挣得最多的。书商们巴巴的等着,每天的都要,然后装订成册,运往各地。
在这种争论声中,书院的再一年招生开始了。
考生多到把所有的学社用上,依旧有需要露天考的,站着外面的走廊亭子等。
因着去年好些都是宗室里的爷们,今年把这一部分人的名额去了,剩下的林雨桐看了统计还算比较满意。至少有一半是出身寒门的。有些事秀才,有些是童生,还有些就是铺子裏的小帐房先生,反正是有些本事的都来的。
书院的学生都留下来监考了,弘晖带着几个人又出门去了。伴随着开考,蒙古勋贵也陆续的进城了,他去听听这些人的动静。结果才到进出书院的岗哨,就被争执声吸引了主意力。外面是一个少年,腋下夹着考试包,急切的说着什么。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也滚满了泥土,背后还能看的出鞭子打在身上留下的印记。
海兰察停下来朝那边看了一眼,喊那少年,「我说……你跟他们纠缠也没用。过了考试时间了,裏面都开考了。要不明年来吧,今年没戏。」
这少年一脸的急切,「这位小爷,不是……我想明年来,也得有盘缠呀?我这一路来的艰难,三年也未必攒的够盘缠……您能不能给说说,给在下通融通融……」
海兰察皱眉:「无规矩不成方圆,求也无用。」他又看了那鞭痕一眼,「除非你有不得已的理由。」
海兰察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弘晨撩开帘子:「怎么回事?」
那边几个守卫就过来,「哎呦,晨爷也在?」
「端爷在车上呢,怎么回事?」弘晨就从车上跳下去。那守卫就给车裏的弘晖问好,这才道:「迟到了……不允许进,在这裏歪缠半晌了。」说着,就看那少年,「你这小子,这是端贝勒当面,我还能哄你。」
这小子一听端贝勒,激灵一下子,直直的往车上看过来。
海兰察皱眉,撩开帘子低声跟弘晖说了一声。弘晖这才放下书将车窗上的帘子拉开,那少年已经匆忙低下头去。
弘晖看他身上的鞭痕,就问道:「被人找麻烦了?」
这小子隻低头道,「回贝勒爷的话,衝撞了几个贵人,无碍。」
现在还能在京里动鞭子的,怕都是蒙人。
弘晖问道:「你从哪儿来的?」
「庆州……」
这么巧啊!那天才说哪个戏班子是庆州来的。
弘晖笑了笑,「考试肯定是晚了,我身边正好缺个随从。你要乐意就留下来,等着明年再考。」说着,便放下帘子,不再言语。
那些反贼啊,当真是能耐。这要是不再身边放个他们的人,他们会把那所谓的秘密说的人尽皆知的。一拨一拨又一拨,没完没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放个合适的人。
十几岁的少年而已,未来有很多的可能。
果然,上车的人除了弘晨,还有这小子。
弘晨不知道端爷为何好端端的要收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年在身边,连姓名叫什么,家裏有什么人这些统统都没问。这不合常理。
于是,他便做主问了,这一问才知道,眼前这少年叫安喜,今年十三了,上面有个哥哥,名叫安庆。
弘晖的眼皮动了动,微微睁开看了这少年一眼,又闭上了。
德海查过那个戏班子,戏班子在外城有个很小的院子,院子裏住着一个少年,那少年长的俊美但纤细,像是有唱戏的底子。
「家裏还有什么人?就你上京了吗?」
「是!」自称是安喜的少年低头应着,「父母早逝,隻我们兄弟相依为命。」
「那你们能读书,当真不易。」
安喜点头,「家裏有点田产,有个铺子,日子还算过的去。但家兄身体不好,以后还得娶亲,我也不好给家裏添负担。」
弘晨哦哦哦的应着,这才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