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超过两亩的大地皮。还有什么臭水沟子,杂树林,没人瞧得上的,他都要。他能一眼看破这种地方要发起来,但是却忍着,不叫银子迷了眼。商机摆在眼前也不为所动,隻顺着东风赚点是点。要不是阴差阳错,这叫这小子浑水摸鱼给摸过去了。
栋喜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可府衙的立契书这种事谁都没听过,这衙门里的人都跟着小子关係应该不错,要不然不能这么一点风声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小子跟人交往,识人看人上,很有几分独到的地方。
看起来这么一人,一张嘴说话就透着骨子灵性劲儿,这个反差还挺大的。
四爷的眼神落在这小子身上的时间就有点长,等他磕完头了才道:「行,这礼虽说迟了点,但收到了就行吧。」
栋喜:「……」这可不是实诚人该说的话。当然了,他面对眼前这位四伯……之前好像确实也没那么实诚就是了。
可实诚这东西吧,得分着看。实诚跟老实是不一样的,言语的实诚与否并不能决定内心的实诚,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因此,这尴尬也就一瞬,就赶紧低头,「侄儿知错了。早该过来请安的,千错万错都是侄儿的错。」
反正认错了,您要打要罚随意。
绝口不提什么先生学生,口口声声都自称侄儿。
栋喜也没办法呀,这是能被人知道的和不能被人知道的都被人知道了。圈着的时候偷溜出去本就大罪,若是真被人说是图谋不轨,跟自家阿妈的旧部偷偷联络,自己就是八张嘴也说不清呀。站在这里了就有点后悔了,这要是当初没跑就好了。可要是没跑,没再市面上混着,也成不了今日的他呀。
这会子他特别认怂,起身后看见林雨桐又赶紧给四伯娘请安。他出生的晚,对这位伯娘早年压根就没有印象。这是在书院之后才远远的见过那么几面。
「起来吧!」林雨桐就笑,「坐下说话。」她把话从四爷那边接过来,这小子看这云淡风轻,其实脊背都是挺直的。
栋喜顺从的坐了,林雨桐这才问说:「听六格格说,你娶媳妇了?」
六格格是九爷家的,跟栋喜是同父不同母的姐弟。
栋喜有些放鬆了,原来是听六格格说的呀。他应了一声,「是!有几个月了。」
「成亲这么大的事,跟谁都不提?」言语里带着几分嗔怪:「也得亏新媳妇娘家愿意把闺女嫁你。可咱们家总也不能失了礼数。」
这话叫人怎么说?说我不想叫人知道我其实是九爷的后人?他面无异色,隻道:「原是婚事有些仓促,彭佳氏的祖母眼看是不中用了。她也是连着守孝守了几年,今年也都双十了。怕错过了年纪,催着把婚事给办了。原本想着,她一个新媳妇,总该见见长辈,只是家嫂那边身子一直也没好,倒是不好教嫂子带着她出门。」
新媳妇总得有长辈领着,可惜他的生母是侍妾,肯定不行。他的嫂子是说弘政的媳妇,说是身子不好。
「身子不好就该叫过来瞧瞧。」林雨桐就道,「回头你给你打个捎个话。」
是!
林雨桐又问一些家常的话,比如你媳妇是哪家的,当初是谁给做媒的,如今可有喜信儿的话。
他也一一作答,就是普通的旗人家里。不过这家兄弟多,是疼姑娘的人家。之前他搬过去,听过这一家的名声。说那姑娘是极泼辣的,料理家事是一把好手。后来跟她哥哥认得了,来来往往的算是有些交情,也知根知底,这便找了媒人上门,定下了亲事,「至于喜信儿,还不曾有……」
「这个不能急,孩子得看缘分。」林雨桐就道,「要是你额娘着急,改天领了你媳妇来我瞧瞧……」
栋喜应着,家长里短的,一会子工夫人就放鬆下来。
林雨桐这才起身,「今儿留下吃饭吧,你跟四伯说话,我做饭去。」
栋喜赶紧起身,「有劳伯娘了。」传说老娘娘的手艺特别好,但是吧,他是一点也不想来吃。哪怕吃过的人吹的神乎其神,他也敬谢不敏。这里的饭好吃不好消化呀。
院子里就剩两人了,栋喜不得不面对四爷。
然后,糟老头子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别耍心眼,你得先对他实诚,他才会对你实诚。
罢了!姑且信这老头子一回。
然后栋喜起身,垂手低头,一五一十的把这些年干过的事都跟他四伯交代了。四爷原本以为要费点唇舌的,结果这小子知趣的很。
「虽不知四伯相召所为何事,但是侄儿早些年荒唐,也干过不少不能叫人知道的事。今儿四伯当面,侄儿不敢推堂,更不敢欺瞒。说出来侄儿心里也踏实了,否则,总也担心说不准哪天就被人知道了……」
四爷扫了他一眼,「你在书院不敢冒头的原因是怕人知道?」
栋喜心里懊恼,其实他已经算是冒头了。真正的不冒头就是当时根本就不该就家里搬出去单住。肯定是那时候惹人眼了。他现在有点怀疑是他家的哪个哥哥在外面没说他的好话。因为糟老头子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