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敲门,「你怎么了?」
裏面有低低的抽噎声。
她推开门进去,金文心扶着洗脸池蹲在地上。她吓一跳,「你怎么了?」
「来例假了。」金文心顾不上跟对方熟悉还是陌生,「那个……你有止疼药吗?」
还真没有!
「我给你买去吧。」陈丫起身,「你平时用什么止疼药?」
「米罗什么片……」
陈丫点头,「那我知道了……」那是一种两三块钱一瓶的药,一瓶一百片,能吃很长时间。
正说着呢,对面主卧的门开了,「你们不睡干嘛呢?」
主卧比较深,在裏面不容易听到外面的动静。但多少还是能有一些,林雨桐这不就醒了吗?
陈丫就问:「家裏有止疼片吗?」
林雨桐一看就明白了,她拉了洗脸池下面的抽屉,「忘了跟你俩说了,卫生巾在裏面。以后从这裏直接拿!」然后抽出来给文心,「去换了。」
金文心应了,去了裏面,出来的时候臟被子和床单已经被换掉了,床上铺上了新的,还另外多了一个毯子,「用这个做护单,不会弄床上的。躺上去吧!」
可是还是很疼。
勉强躺平了,就觉得一双温热的手贴在她的肚子上,又是揉又是摁的,很神奇的,几分钟的工夫,就不疼了。
她躺着看她,她的头髮随意的扎着,侧着脸认真又专註。表情却越发严肃了,「常吃止疼药?」
疼了就吃。每次都会疼,所以每次都会吃。从小学来例假就开始吃了,到现在也吃了五六年了。
「住的地方是不是潮湿?」她又问说。
那倒是没有,五楼不可能潮湿。
「天热的时候有没有在地上睡过?」
这个有!
每年夏天,家裏都热的受不了。他们就把水倒在地上,地板湿漉漉的,然后铺着凉席在上面睡,就能舒服些。
她没说那么详细,总觉得那会显得穷酸叫人笑话。但还是点点头,承认有那么一码子事。
「受了寒了。」林雨桐就道,「明天也别跟着去听课了,就在家裏躺着,看看电视也行,玩玩手机也行。没事,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她顺手把放在床头柜上的矿泉水收了,「这东西放在空调屋裏,冰的很。不能喝了,明儿给你这边放个水壶,保温的。」
再说什么金文心听不见了,她的眼皮越来越重,不等人出去,就睡过去了。
林雨桐把这边的门带上,见陈丫还在外面站着,「有动静怎么不叫我?你还真出去买止疼药去呀?不怕黑了?」
「本来也不怕黑。」陈丫生硬了回了一句,有些窘迫,转身回屋去了。之前升起的那点不自在,却慢慢的散了。说实话,看见她给金文心揉肚子,她心裏多少有些嘲讽的。人家的女儿肚子疼,她自己的女儿肚子就不疼是不?自己疼都是忍着,疼死也不吭声。她这个亲妈也不晓得问一句。可谁知道她从金文心的房间里一出来,却先责怪自己要自作主张,要跑出去买药的事。那点不平就散了。说到底,她还是担心她……吧?
金文心一觉起来,都九点半了。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粉色的暖壶,掀开盖子当杯子,倒了半杯,热气蒸腾,但看着黑乎乎的,有点药味,有点甜丝丝的枣味和姜味,喝了一口,有点烫,但一口下去,好像五臟六腑都暖和起来一样。
换了衣服出去,家裏只剩下保姆在。
「给你熬了粥,洗洗吃饭吧。」说着又像是才想起什么似得:「你林姨交代了,你床头那个水壶裏的药,饭前必须得喝了,得喝完,一顿不能停。」
啊?
「那可是好东西,我来的时候都已经熬好了,你林姨熬了半晚上呢。」其实是不是熬了半晚上她也不知道,但是东家人挺好的。这后妈难当,给后妈说说好话又不费劲。
后妈不好当,可给陈丫当亲妈,也不那么好当。
这不说报名去吗?一说名字叫陈丫丫,老师愣了一下就问说:「要大名。」
以为丫丫是小名。
丫丫就是小名,只是没人给她取大名而已。
陈丫的表情很是烦躁,林雨桐抽了她手裏的笔,抱歉的跟老师笑了笑,「我跟孩子再谈谈。」
会客区陈丫大马金刀的坐这,脚尖点着地面,腿一晃一晃的,表达着她对此事的不在乎。
林雨桐就问说:「户口要另外办,改个名字吧。」
随便!不叫陈丫就不是陈丫了?陈丫不还是陈丫!
越是表面不屑,心裏其实还是在意的吧。林雨桐就试探着道,「我想叫你跟我的姓!」
什么?
陈丫不动了,愕然的看向林雨桐。
「林家除了我就没人了,但是陈家不是还有一个妮妮吗?你姓林吧……」
「嗤!」很不屑的样子。
其实,林雨桐考虑的更多的是孩子的前途。考大学对她是没有影响,但是有些职业,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