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不时会看他肩膀上洇着的一点儿血痕,担心自己把他咬得太严重。在他收拾完餐具打算回屋洗澡的时候,她终于叫住他:“那个,你这边要不要处理下啊。”
她指指肩膀的位置。
段融低头看了眼,明知故问:“什么?”
“就是,我把你咬出血了。”她说:“还是擦点药比较好。”
段融右手放进裤子口袋,摸到里面一枚创可贴,撕开隔离纸,把创可贴贴到了食指上。
过来在她旁边坐下,一只手臂横搭在沙发靠背上:“看不见。”
“我去给你拿镜子……”
“那也看不见。”
她无语:“那我帮你擦药?”
“行。”
“……”
答应得这么痛快的吗?
沈半夏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碘伏和药膏,看他一眼,耳朵红红地说:“你把衣服脱了。”
段融:“脱上面还是下面?”
沈半夏瞪他。
段融哂笑,开始慢悠悠地解衬衫扣子。两分钟时间都过去,他依旧在跟最上面那颗纽扣较劲,沈半夏看不过去:“你手也伤了吗?”
“有点儿。”他放下手,手指伸开,她这才看见他食指上真的贴着一枚创可贴。
“刚处理鱼时割了下手。”他面不改色地撒谎。
沈半夏奇怪自己刚才怎么没看见,上手要去撕创可贴:“严重吗,要不要包扎下?”
段融手臂往后搭,没让她碰到:“不用,破了点儿皮。”
毕竟是为了给她做饭才伤到了手,她更加过意不去,觉得自己需要为他身上的伤负责。虽然害羞得不行,脸已经开始烧,可还是一点点地蹭过去,手伸起来,从上到下,一颗颗地帮他解扣子。
最上面一颗确实不好解,她又因为紧张不停地手抖,花了半天才解开,她接着去解下一颗。额上早出了一层汗,其中一滴顺着脸颊坠下来,挂在她下巴上,又顺着下巴流进脖子。
她的脖颈修长细嫩,皮肤很白,晶莹的汗水带着女孩身上的香气一路往下滑,最后渗进她t恤领口。
段融的眼眸深了一层,鼻端被她身上的nai香气萦绕,除此外再也闻不到其它任何味道。她耳朵已经红得一塌糊涂,手指不停在颤,偶尔轻一下重一下地碰到他。
段融难耐地滚了滚喉结,手从她腰后绕过,稍稍使力把她抱到了腿上。
刚刚还隐秘的火星子,随着他的动作噌地一声蹿起巨大的火苗。空气里噼噼啪啪地响着火苗爆裂的声音,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情愫混乱地将两人缠起来。
沈半夏从沙发的位置坐到了他腿上,她全身僵硬,睫毛剧烈地抖了下,抬起眼睛不知所措地看他。
“抖什么,”段融把她两只手抓住,挑起她一根手指,拇指指腹带有暗示地在上面蹭了下,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她水润软红的唇:“又不会吃了你。”
眼前的男人眸色极深,鼻梁挺拔又直,双唇很薄,笑起来的时候魅惑丛生,不笑的时候就带了冷,让人不自觉退避三舍。
是一张俊朗到带有极重攻击性的脸。
沈半夏后腰处贴着他的手,因为他的触摸,那里早就麻成一片。手上也麻,手指被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剐着、蹭着,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迟早要死他手里,用了点儿力气推他,从他腿上爬下去,通红着一张脸飞快地替他解剩下的几颗衬衫扣子。
总算解完,她身上汗也出完了,后背衣服shi了一片。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往下也不算什么了。她把他的衬衫从他肩上往下脱,看到了他左肩上的伤口。她确实咬得太重,此刻他肩膀上清清楚楚地留着一个牙印,上面还有干涸了的血渍。
她拿棉签蘸了碘伏,跪在沙发上直起身帮他消毒,期间怕他会疼,不停地轻轻吹着气。
等处理好,她把药品收起来。头低着,但又实在忍不住偷偷抬一点儿,看他。
他上身还光着,好身材一览无余地露出来,能看得出坚持锻炼的痕迹。肩膀宽阔平直,手臂线条结实有力,腹部整齐排列着八块腹肌。
怪不得平时不管穿什么衣服都有型好看,这简直就是个衣架子,就是批块破麻布他都能批出国际时装周的风范。
在她又一次往他那里偷看的时候,冷不丁被他捉个正着。段融侧头低哂,一只手捏住她下巴往上抬。
“要看就光明正大地看。”
“谁要看你。”沈半夏把下巴从他手里挣出来,起身要走。
段融把她拉回来:“看完了就跑,我多吃亏。”
“你吃什么亏,我、我顶多是看回来而已,今天以后咱俩算扯平。”
“我脱光了,”他幽幽地说:“你那天脱光了?”
沈半夏气得把衬衫扔他身上:“那你穿上,我我我以后再也不看你了。”
她又想走,段融再次把她拉回去,一只手摁着她肩膀,把她牢牢困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