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时,明明两人一同去隔壁县城送了回伞,扭头他人就不见,梁称玉找了两天都没有寻到他。
后头流言四起,她也猜出些,他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可还总心存着丝奢念,两人一起处过的日子不算作假,哪能说抛就抛。
“我大概知道是谁指使,只如今碍着宫中娘娘,暂且动不得。”陈知璟道,“以后总会分家的。”
不用他说,称玉其实也猜出怕是与嫂嫂脱不了干系。
她神色落寞将茶盏搁在案上站起身,忽觉得自己无事徒生烦恼,背对陈知璟笑了笑道:“好了,这事儿就算过去。”
这小妇人心中赤忱,嘴上凶狠,其实好哄得很。
陈知璟突然跟着从她椅侧起身,左右四下无人,男人径自牵了她的手道:“你随我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站在门前帮她系好帽兜,两人沿着长廊并肩慢慢走,直到了他书房。
“先前说要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陈知璟从匣子里取了样东西递给称玉。
梁称玉接过,才发现是块田黄石印章,印章周身让人雕刻着竹子,底部则凿刻着“称玉”二字。
她上回别扭说不想要,这会儿见了却分外喜欢,她拿在手中看了好会儿,仰头看他道:“谢谢,我很喜欢。”
陈知璟心下一动,小心翼翼揽了她的腰,低头吻了她的额:“不用谢我。”
称玉一阵晕眩,总觉得近来过得不大真实。这人给她的感觉跟周进宝越来越像了,温柔又体贴,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凶她。
她从他怀里挣开些,狐疑地问了句:“我都觉得奇怪,你怎突然对我这么好啊?”
还不晓得有孕时就好,现在更是。
还没等男人应她。
她又在那儿嘀咕:“难不成是看我长得好,也喜欢上我?”
毕竟周进宝可喜欢她了,把她当成心尖儿宠。
陈知璟让她这么贸然发问,一时竟不知如何答她,脸上难得泛起淡淡红晕,却未反驳她的话。
他这夫人……有时总叫人招架不住,陈知璟手悬在半空,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究竟应她了没。
倒是那小妇人不见分毫忸怩,得意笑道:“我就知道猜对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以前好多后生喜欢我呢,就我住万胜街上,还在守寡呢,媒婆就来了数回。”
“守寡?”
称玉干笑了两声,大大咧咧道:“但我只惦记着你啊。”
她看着他,这人长得这样好看,打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要不是这样,依着她的性子,刚开始他那样待她,她早不晓得要踹了他多少回,哪还会这么反复。
国公爷的脸又红了。
他轻“嗯”声,将她拥在怀中:“玉娘,我会好好护着你们的。”
这话他说好几次,当下说起来未免太过扫兴,称玉觉得怪异,小声道:“你怎么了?我总觉得你有心思,还有你跟绪哥究竟什么事,非要去那地儿?”
陈知璟目光落在她肩处:“朝堂上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她还有孕呢,他不想吓了她,只不过有些事,怕是非得她出面不可。
“玉娘,宫里圣人娘娘也刚诊出有孕了,母亲说过些日子进宫看她,我制些宁心安神香饼,到时你跟着同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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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姝元有赵晞那会儿陈知璟还下落不明,后来他回来,她情绪波动又动了胎气,因而生下赵晞后便一直服着避子药。
这次她诊出喜脉来,正和帝自是高兴,过后也难免担忧她的身子。
赵昇与赵晋要去仁明殿请安,还特意让正和帝召去叮嘱了几句:“去磕个头便回罢,别扰了你们娘娘清净。”
陈姝元这胎果真比前头怀得都要艰难些,太医天天来给她把脉,连安胎药都给开上。
见她怏怏的半倚在榻上,赵昇与赵晋哪敢多留,请过安便离去。
赵晋与赵昇两人都早已通了人事,赵晋私与赵昇道:“大哥,你说娘娘这身子……娘娘生晞哥儿那会儿……”
下头的话,没等赵昇制止,赵晋自己倒觉不吉利先闭了嘴。
他跟在赵昇身后,两人同出宫门。
却听到他这行事素来拘谨的大哥低低叹了口气:“二郎,是我们对不住娘娘。”
要不是为了他们,娘娘好端端何必怀胎,偏在那张贵妃也有孕的时候。她已贵为圣人,又是爹爹结缡发妻,这辈子只要无大过,份位上谁也越不过她去。
赵晋一怔,扭头看去,身后那深红色的宫墙巍然耸立,看似坚不可摧。他与兄长自小生在王府,后又早早开府,在宫里住了不过四年,难怪每每来都觉得不那么自在。
再抬头,兄长已上了马车,守在宫外的侍从将他的马牵过来。赵晋翻身上马,没几步便追上赵昇的马车。
“大哥,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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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身怀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