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宕起伏
心臟有多重要,斯坦因很明白。
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每次猎杀目标的时候总是直接捏碎它们的心臟。
曾经对于在自己手心里跳动的那些红色rou块总是漠视的,却没有想到在几百年后的某天,会那样的去在意一个女孩子的心,那是他唯一想守护的东西,所以,谁都不准动。
低头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溟澄,斯坦因伸手缓慢的梳理她的头髮。溟澄喜欢这样趴在他身上,溟澄喜欢的一切他也都喜欢,所以即使她会犯困,会睡着,他都会一直坐在躺椅上一动不动直到她醒来。
想想住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斯坦因说不上对这里有什么好感,但是这期间一直住的都是以前溟澄住过的房间,所以也并没有太排斥。
溟澄的房间和他以前住的很像,除了床之外,只多一张桌子而已。每天搂着溟澄睡觉,看着她睡,等着她醒,天气好的时候就像现在一样,架一张躺椅在小院子里,让溟澄趴在他身上,偶尔她会哼一些从没听过的调子,很小声的唱一些词。她知道他会认真听,于是唱不完的时候就会在他胸口蹭几下然后嚷嚷「忘词了忘词了~」
「很好听。」
每次听到这句话,溟澄就会撑起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骗人。」
那时候的溟澄眼里都是笑意,弯弯的眼睛里是挡不住的光华,他知道她是开心的,所以他也会开心的用手轻轻抚上溟澄的脸颊,「真的。不骗妳。」
那些歌真的很好听,他从来没有听过,也从来没有人给他唱过歌,如果换作别人,他也一定不会这么认为,可是是溟澄就不一样。即使两个人什么都不做,他也喜欢跟溟澄在一起。平静、安宁、期待还有开心,他珍惜每一样溟澄带给他的陌生情感。可是为什么总有人破坏他享受平静的时光——
「大人传唤妳过去。」女官站在小院门口大声的说,「马上跟我过去,不能耽搁。」
溟澄被女官吵醒,心里却没有不愉快,这些日子她每天都有找人给卫西斯带话,但是卫西斯从来没有来见过她,现在突然找她,对溟澄来说无疑是好事。
没有过多的收拾整理,溟澄和斯坦因跟着女官离开。原本以为只是私下交涉的问题而已,直到被带进竞技场,溟澄才知道事情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简单。
「听沃克城的工会负责人说,你们两个收拾掉了高额悬赏的魔兽?」
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国王陛下,听着那好听的声线,溟澄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快速的扫了一圈周围,竞技场内的人少得可怜,完全没有平时普通民众比赛时的盛况,站在国王身旁的是卫西斯和辛科里亚,再远一点的一群人里有季汀格斯,那么显然那群人都是各地的佣兵工会负责人了,视线从季汀格斯脸上划过的时候对方动了动嘴唇,……条……件?溟澄不太明白,移开目光的时候看到了竞技场地的另一头,正对自己的方向也有一些人,看不清外表,依稀可辩的衣着看来,对方的身份并不低。皱眉收回目光,溟澄重新看向国王,「不明白尊贵的陛下为什么让我来这里,我只有一些需要和卫西斯大祭司解决的事,并没有重要到需要打扰到您。」
「一直没有向我行礼啊……」年轻国王的声音有些失望,看过来的目光也透着不愉快。
溟澄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太好的,坦白说看到国王的那一刻下意识的也是要下跪,但是一直被拉着的手提醒了她,身边还有斯坦因,想也知道那个男人是不会向谁行礼的,如果她下跪了就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斯坦因站着成为众矢之的,要么和她一起下跪,让他对别人下跪这件事……想想就心里不舒服,索性自己也就陪他一起站着了,而如果不是真的有重要的事必须由她和斯坦因来做,相信单是不下跪行礼这件事就足以被问罪了,想到这里,溟澄平静的开口,「国王陛下还没有说是有什么事找我来。」
「……能打败竞技场上的那个人吗?」
溟澄往场地中心看了过去,那里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握着一把巨剑,目光不善的瞪视着这边,男人的脚边七零八落的躺着一些人,确切的说,是被修理得很惨的人,虽然没死,但也都是重伤,地上的血迹有的甚至已经变黑,看的出来这场械斗持续的时间不短,可是却看不出来那个男人有一点疲惫。「不太明白现在的状况。」溟澄直白的回答国王。
「萨尼亚公国的勇士。地上的,是我国的勇士。明白了吗?这是耻辱。而我,不能接受这种耻辱。」年轻的统治者说完猛的站了起来,突然的动作让站在一旁的卫西斯露出了紧张的表情。「我听沃克城的工会负责人说,你们两个人就能解决高级别的魔兽,那么这个人,你们也能解决吧?这可是洗清我国耻辱的……一个光荣的机会。我建议你们尝试一下,嗯?」
溟澄在听完国王的话时瞬间就明白了季汀格斯之前用口型想告诉她的话,这种时候不谈条件就太蠢了,「如果我们赢了,我要求卫西斯大人给我充分的自由,不再搜寻我并且追杀我。」
「可以。只要你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