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家小郎君魏扶危已经气走五个夫子了。
“那……”
黛争吃过几次亏,她又问:“你家,认识姓兰的吗?”
她真的不想再遇到兰玖了。
“姓兰的?长安有这号人物?怎么,他欺负你了?”
这个叫魏扶危的少年,狂妄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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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魏府,她才知道这里是当今首辅魏程的府邸,她都不知如何去形容这府邸的豪华,真真钟鸣鼎食,贵不可言。
她心里偷乐,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兰玖的官再大,也和首辅差远了。
黛争总算不用担心受怕,她要好好抓住机会。
她还很认真地在脑中过了一遍自己会的东西,想着自己要如何给他讲出来。
结果,魏扶危的为了打发他爹,就跟着黛争念了不到半时辰的《左传》,问了黛争一堆跟课业完全沾不上边的问题后,就表示到此为止。
“你别走,你连十页都没有读完!”她追在魏扶危身后,面红耳赤的,而少年同她说笑:“我问了你这的多问题,你一个都答不上,别假正经了!”
“你问的那些是什么问题啊,你问我、你问我男人的那些——”黛争脸蛋酡红,突然收住了声——魏扶危从正厅跑过,而正厅里,正坐着刚下朝的首辅大人。
她吸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地整理了一下衣裳,有些慌乱的向魏城扶手,“见过大——”
“你跟我走,不用理老头子!”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扶危捉着手腕拉走了。
也根本没看到正厅里的另一位客人。
可怜魏大首辅心里上火,面上也只能强颜欢笑地对那人说:“犬子素来爱胡闹,让殿下见笑了。”
魏程老来得子,纵然魏扶危胡闹,也最多是嘴上说说,不然他也不会被溺爱成天天走马游街,招猫逗狗,不将夫子和父亲放在眼里的纨绔子弟了。
可今天情况特殊,毕竟……回朝不久的九皇子殿下,极有可能成为太子。
魏程又解释道,希望能拉回一点书香门第的颜面,“我刚听人说,那人小儿刚请的夫子,虽出身寒门,但也是年轻一辈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小小年纪已是贡士出身,若是在殿试中取得不凡的成绩,定是前途无量。”
“魏首辅不必紧张,小事罢了,”傅兰萧手上端着一杯茶,茶气氤氲,模糊了半张俊美的脸,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目光丝毫看不出不快的情绪:“话到这里,我还从未好好逛过贵府,魏首辅愿意带我去逛逛吗?”
魏程眼前一亮。
傅兰萧在回朝之前,其实多数人对他的评价都是简在帝心的谪仙君子,是个在谁口中都是个“平平无奇”的好名声。
可他的韬光养晦结束了,傅兰萧忽然起势,朝中风向突变,弹劾了不少与太子深交的臣子。
手段高超,心思缜密,却待人温和,是明君之兆。
长安变天不会太远,而魏家也要快点确定好自己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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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争觉得自己恐怕已经得罪了首辅,这条路可能要走不通了。
“要不我还是去跟首辅大人请罪吧。”
“你管他作甚,你是我请来的夫子,自然是只听我的就好,放心,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就是看着凶。”魏扶危把玩着手上的弓箭,头也不抬地说。
“那是他对你,对我可不会这样,”宽容都是对亲近的人的,黛争当过奴婢,她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要不,你还是随我回去读书吧,这样首辅大人看到你努力,兴许就不怪我了。”
“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么胆小?”魏扶危将一张大弓扔给她:“同你回去也可以,你会射箭吗?”
“我自是不会。”明明在魏扶危手中看起来轻如鸿毛,怎么她连抱着都十分艰难,“当你的夫子怎么还要会射箭?”
他请夫子难道是为了找人给他逗趣吗。
黛争素来是个好脾气的面团,被人捏一下她就软一下,可管不了魏扶危这种玩世不恭的纨绔郎君。
“废话,十两银子是白花的吗?”他伸手抬起她怀中的弓,一掌毫不留情地拍到她后背,拍的她一个趔趄,“背挺直了,天天跟个缩头乌gui一样。”
“也没有吧,我就是爱低着头罢了。”黛争到底是个女孩子,被人说像个乌gui王八,还是不悦地皱了皱眉,是他说话不好听,还是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
“别不服气地梗着脖子了,”他抬手将她的脑袋掰向靶心,毫不客气地揽住她的腰,还弯腰分开她的腿,摆弄出正确的射箭姿势,继而又用双手握住她的,慢慢拉弓。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疾发的羽箭从黛争的脸侧风一般射出,带着她的发丝飘扬,就连翎羽也幻化成了锋利的刃,划破了她白皙的脸颊,留下触目惊心的红,惹得她哎呀一声。
“你也是,声音娘们唧唧的,怪不得你说的那个姓兰的欺负你呢,”魏扶危粗鲁地用拇指剐蹭几下她的伤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