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喜欢我,那今日便说清楚了,如此也可两下相宜……”
“你不用怕我难过,总得让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才是。”
郁华枝低着头,一下子说了这许多话总得缓缓,倒叫她一时不好抬头看对面的殊玉是何反应。
因对面过于安静,郁华枝正欲抬头,身前却忽然出现一道身影,两人距离极近,又闻到了他身上清冷的竹香。
赫连羽低头看着眼前娇软的美人,眉梢间都尽是笑意,还有几分藏在眼神深处的占有,
“华枝,是谁同你说,我不喜欢你的?”
郁华枝闻言,抬起头来望着高自己一大截的玉面郎君,眼睛带着几分shi气,显得雾蒙蒙的。
赫连羽见状无奈,将小娘子拥入怀中,鼻尖尽是娇软馨香,他这才明白温香软玉是何意,低声哄着郁华枝,
“若我不喜欢你,怎会答应带你离开京城?曾经以为自己生性不惯拘束,若有家室岂非累赘?”
郁华枝头枕着他的胸口,听他低声笑道,
“那日小舟打shi了你的河灯,你好生委屈地让我赔。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郁华枝瓮声瓮气地问道,
“你在想什么?”
赫连羽轻笑,
“我在想把自己赔给你,好不好?”
听到此处,郁华枝缓缓坐起身来,望着殊玉,
“那你说要带我离开京城,是认真的?”
赫连羽握着美人柔薏,正色回答,
“华枝,关于你的事,我都是认真的。事情料理完之后我定会带你离开,山高水远,想去哪里都随你。”
郁华枝又回到了他怀里,默默良久,倒是赫连羽又想起她方才所言,
“华枝,你方才说的烦难,到底是何事?”
郁华枝叹了口气,
“前几日我的好友姜弥召我入宫,不曾想太后娘娘宣了我过去说话,言语中竟有意为我说亲……我想着若是你愿意带我走,此事便迎刃而解了。”
“不过眼下看来,我们一时半刻也走不了,所以这才犯难了。”
赫连羽目光微凛,
“太后想为你指婚?不知她中意何人?”
郁华枝摆了摆手,
“不提他了,只要你愿意带我走,那此事便还有余地。”
赫连羽若有所思,却见郁华枝起身,走到书桌前,开口问道,
“也不知你们镖局在忙些什么,需要你在京城处理这么久?”
赫连羽垂眸一笑,随口答道,
“镖局常与江湖中人打交道,他们随性来去,一时耽搁也是有的。”
郁华枝本也只是随口一问,却被桌上的纸吸引了注意,挑眉笑道,
“殊玉公子当真是有品位,若我没看错,这应该是山陵公子的纸吧。”
赫连羽略顿了一下,便顺着她的话答道,
“郁姑娘目光如炬,这的确是山陵公子所制。”
郁华枝啧啧赞叹,
“这纸如今称得上有价无市,不知殊玉可愿割爱,送我几刀?”
赫连羽笑而不言,给茶盏里添了些水,竟是专心品起了茶,郁华枝便凑过去问道,
“怎么?你可是舍不得了?”
见他定定地望着自己,似是看透了心底所思所想,一时有些躲闪,
“若说是我旁的东西,你只管拿去。只是若论起山陵公子的纸来,华枝,想来你家中甚多吧。”
郁华枝叹了口气,竟是自讨没趣,
“原来你都知道了,不过知晓此事的人并没有几个,你是如何得知?”
赫连羽慢慢品茶,看着对面的小娘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他甚是喜欢,
“你真想知道?”
郁华枝连忙点头,赫连羽才缓缓开口,
“你初次来雁归山便是为醉风竹而来,过后不过数日,山陵公子便出了以此竹制的新纸,故而我猜到了。”
虽然不止如此,但那些个缘由却不好让她知晓,只得扯了个谎,好在郁华枝没有深究。
“原来如此,竟是这样猜到的,我原本还以为是那个纸铺掌柜口风不牢呢。”
赫连羽起身,将还在抓耳挠腮的美人扶了起来,
“出去走走可好?”
郁华枝点头应了,便由着赫连羽牵起自己的手朝山顶走去。
两人并肩,郁华枝的手指悄悄在他手掌摩挲,掌心的茧子略厚,显然常握兵器,一时想起他曾说父亲对他要求甚严,想来定是天不亮便要练武的。
不由地开口问道,
“练武不易?从前你一定吃了许多苦吧?”
赫连羽浅浅一笑,握着郁华枝的手又紧了几分,
“回想起来……我十岁起便随镖局行走,刀剑无眼,若是不勤练武艺,只怕也活不到今日。”
“如今想来,有这一身武功也是好事,起码能够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