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押送犯人的,自然不走汴京正门,直接有早早得了消息的刑部等人。
刑部众人严阵以待,不仅顺利接收犯人,还把千里迢迢赶来的兵士们安顿好,直接把一处官方客栈包下来,让他们好好休息。
只是副将侯正却捏捏纪大人给他的小包裹,这东西要给陛下。
怎么给?
万一陛下不见他们怎么办?
侯正以为他心里藏着事,肯定睡不着,谁知道热水一洗澡,再有周围人服侍,吃了热菜热饭,沾了枕头就睡。
没办法,太累了。
提前了十五天赶到汴京,可见他们这路上风餐露宿,夜以继日地赶路。
押送犯人的兵士们鼾声如雷。
皇宫内则是另一片惊雷。
前几日又接到灌江府传来的第四封信,那就是犯人已经在路上了!预计年前就到!
这些可都是战俘!
赶在年前送战俘过来,是多么扬我国威的事情。
这些人越狼狈,越气恼,就越说明他们事情办得很对。
再说里面更有前朝余孽,以及胆敢造反的豪强,都是杀之而后快的人物。
赶在年前送来这么大的礼,汴京的新年肯定过得更好。
更别说,他们师出有名,是正义之战,是保卫承平国之战。
而这些战俘,就是战利品!
皇帝连说三个好字,背手起身,看向下面朝臣:“纪炀此人,倒是跟他的名字极为不符。”
这话说完,朝堂上隐晦看了看纪家伯爵府那一些人。
他们羞愧的都要找地缝了。
炀这个字有多不好,随便读过书的人都明白。
但当初纪伯爵硬是给写了这个名字,人人都知道他心里有多恨,恨武侯对手下比对儿子好,甚至对手下的女儿,都比儿子好。
甚至把家业都分给手下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原配夫人。
等武侯征战回来的时候,名字已经被他胡搅蛮缠上了族谱,纪炀生母更是整日以泪洗面,武侯刚要再改,外面又有战事。
原本以为回来之后再说,可武侯那次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之后纪炀他爹成了伯爵,也有这事的缘故,否则凭借他爹的功绩,陛下如此仁厚,肯定会帮他保留一辈爵位。
可与之相应的,纪炀他爹更恨纪炀母子,直到生母去世,纪炀无依无靠。
朝中陛下又因没有子嗣的事争吵不休,在皇后主持下,纳了新妃,无暇顾及太多。
这名字也就留了下来。
纪伯爵别的事还好商量,可对上这股恨意,是如何都不肯让步的。
以前纪炀是纨绔还好,现在这种情况,自然觉得这名字格外讽刺。
不过要纪炀自己说,他不太介意。
名字而已。
再说丢的又不是他的人。
可陛下提起,那就是给他打抱不平了。
以后就算他继续叫这个称呼,也不会有人再敢说三道四。
只是跟伯爵府那边,以后纪炀跟他老爹,肯定还有好戏。
好在陛下只是说一嘴,并未深究,到底还是给武侯颜面,不苛责他儿子。
纪炀都不知道,他如今声名显赫了,连往日不被人在乎的细节都被拿出来讨论。
汴京因为他送来战俘的事,让这个新年格外欢欣。
听说刑部那边已经定下雷温两家,以及前朝余孽等人行刑时间。
就定在大年初一,在金明池旁的春节盛大会旁砍头。
两边对比,用于威慑人心。
到时候这场面,一定很有意思。
十二月二十九,整整睡了快两天的副将侯正被陛下身边内侍喊醒,明显是要召见他。
侯正被惊得一激灵,连滚带爬起身。
刚要出发的时候,又摸了摸这个小布包!
没错!
东西还在!
侯正根本不知道,他带着灌江府的兵符走了一路,更不知道陛下打开布包之后的久久沉默为了什么。
远在千里之外的纪炀,此刻已经带着家眷手下抵达灌江城。
兵符那事,是他早就想好的。
到底擅自调动兵马,还是不妥,再说当时自己虽不知要当知府,但已经实际掌控灌江府,这种情况下,还拿着兵符,更是不行。
所以在副将侯正要押送犯人去汴京的时候,顺手把兵符裹了裹送回去。
东西虽然好,可也烫手。
纪炀看看灌江城,看看早就收拾好的最新五斗院。
三住五斗院,这院子倒是一次一次宽敞了?
大年三十,纪炀等人终于安稳坐下。
以后,纪炀便是整个灌江府的知府,他要肩负起改变灌江府的职责。
让此地百姓生活好起来,让衣食住行不再是问题。
内官跟着他们,依旧把这些事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