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部分宗室子弟在众人唾骂中开始服刑,去劳役的劳役,流放的流放。
皇家所给的优待, 也只是不在脸上刺字而已。
这条政令下来,在这些宗室子弟去服刑的时候, 不少百姓亲自来“送”。
在万人唾骂中离开汴京, 听说一部分甚至要送到灌江府边关做劳役, 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最近汴京文报的内容, 皆是称赞朝廷, 称赞皇上。
京都趣闻没了,被打压的汴京文报自然悄然上来。
只是汴京文报的背后之人总会听到这么几句话。
“汴京文报比之京都趣闻总差了点什么。”
“对啊, 感觉没什么意思。”
“算了, 退而求其次吧。”
“只怕汴京文报永远比不上京都趣闻。”
“肯定啊, 京都趣闻怎么没的, 大家都有数的。”
京都趣闻正是为了报道宗室的事情,这才没的,大家心知肚明。
但不是京都趣闻, 他们也不会知道宗室竟然奢靡到那种程度,如今推进惩处宗室, 推进关市税改革, 都是那份报纸, 还有报纸背后之人的功劳。
提到这,众人下意识问问纪炀纪大人的情况。
纪炀自然还在禁足,外面人可能想象他凄苦无比,其实他在认认真真休息。
当官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个带薪假期,怎么能不休息?
不过纪炀这会在查看关市税的消息。
林大学士牵头此事,基本已经盖章定论。
兵部,工部,户部,都很满意。
唯一不满的宗室现在话都不敢多说。
这次或打或杀一批,已经足够他们老实。
连梁王的几个子侄都被流放,可见这次下了狠手。
众人自然把缘由归结到纪炀身上。
但他本人还在禁足,实在没有办法。
不过这两件事渐渐平息,外面百姓书生对皇上爱民如子的态度十分敬佩,宗室是宗室,皇上是皇上,两者能相提并论吗?
眼看风评好了起来。
距离纪炀解除禁足又近了一步。
汴京府衙的副职甚至已经做好随时交接的准备。
其他地方正职出了问题,那副职肯定牢牢把守得到的权力,一刻也不想松开。
但汴京府衙的副职明白,只要纪炀出现在府衙当中,别说他还是汴京府尹,就算只是个小吏,这府衙里的人也都听他的。
以他的能力手腕,以及那颗爱民如子的心,便会有无数人追随。
汴京上下,没人以为他这次败了。
他既是风暴中心,又是中心之间最稳固的人。
要知道。
从他外任回来到现在,不过半年时间而已。
不管这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朝中的局势因他而变。
这份能量便不可小觑。
在府衙众人期盼中,皇宫终于下了旨意,宣禁足的纪炀进宫说话。
如今宗室也好,让人不敢置信的关市税也好,都已经落下帷幕。
纪炀这次过去,则决定他的命运。
可实际上纪炀到了宫中,气氛远比想象中松快。
皇上并未在勤政殿见他,反而是在宫中花园当中。
三月的天气,正是赏春的好时光。
皇上皇后带着太子都在园子里,纪炀去的时候,小云中还在旁边跟太子一起射箭,气氛非常之好。
纪炀刚来,旁边内侍便笑眯眯道:“今年刚下的花茶,纪大人吃上一杯?”
皇上还在指点太子,内侍便开口了,可见其中意思。
纪炀谢过内侍,皇上才看向他:“你来瞧瞧,太子这射箭的姿势可对?”
纪炀拱手:“太子殿下天人之姿,自然是没错的。”
“罪臣对射箭并不Jing通,也看不出什么。”
皇上笑,太子反而接话:“儿臣知道,纪大人是练习剑术的,在灌江府的时候,还削掉过刺客的耳朵。”
在灌江府遇到刺客。
自是为徐家江山才遇到。
太子也在隐晦帮纪炀说话,纪炀微微抬头,见太子一片赤诚,自然拱手称谢,再道不敢听太子夸赞。
见他们两人和气,皇上那边恼怒也就没了,让他坐下说话。
“那件事已经过去,也就算了,下次若这样大胆,朕绝不轻饶。”
皇后侧过头,从未经过风浪的皇后显得格外恬静和善,说起话也是轻声慢语。
纪炀瞧着,有些明白为什么太子会是这样的脾性。
而皇上那边的话也表明,这件事终于过去了。
等太子喊纪炀一起去射箭,看着年轻人们站在一起,皇上跟皇后露出笑意。
三月十五,从年前被禁足的纪炀终于要回汴京府衙了。
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