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停下了马车,小声询问:“是要回蓝河吗?”
车中传来谢睚的声音:“去将军府。”
“谢睚,张宝是我请的伙计,他又不归你管,回蓝河!”阮芯又喊道。
张宝干脆把马鞭放到一边不动了。两个人他都惹不起,还是等他们商量好了再说。
“那个,老板,我肚子疼,去上个茅房。”车厢里现在连个声音也没有,张宝只想先离开一会,自己可不想当活靶子。
阮芯刚刚和谢睚争辩的时候,太过激动,起身要下车时一个没站稳,倒在了谢睚怀里。
二人瞬间不知所措,张宝一走,周围静得让人发慌。
阮芯两世为人,这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异性抱在怀里,她感觉脑子都坏了。思绪稍稍回笼时,她想起身,但身体似乎不听使唤,扑腾半天,就是站不起来。
谢睚忍无可忍,声音略带沙哑道:“别动!”
阮芯还真就不敢动了,“你……你放我下来。”谢睚的手自始至终都卡在阮芯的细腰处一动不动。
“你现在能冷静下来听我说了么?”两人挨得很近,阮芯闻着谢睚身上气息,紧张地无所适从。
她偏开头,故作轻松地说道:“你说你说!快说!”
“那日听你讲完你的计划,我便想着你不能去,因为太危险了。但是你的百人自助确实是一个宣传的噱头,我便想先将你接到将军府以确保你的安全,等人都抓了再将民俗节延续两天,百人自助还是可以办的。你日日准备我看在眼里,想着总归是要办的就没有与你商量。是我自作主张了,你别怪我。今日那不是关,只是让你暂住将军府,里面的人绝对不会对你不敬。”谢睚说得深情,但阮芯听着可就不对味了。
她轻推谢睚,发现腰间的阻力减少,赶忙站起身,“谢老板,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如果你觉得我碍事,完全可以第一次就驳回我的意见,搞这么多弯弯绕干嘛。”
话已至此,谢睚只好将自己的心思全盘托出,他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你倾慕于我,我不想你觉得自己付出的感情没有回应。这次计划你是为我着想,我自当不能驳了你的意,待细作捉干净,必要还你一个干干净净的民俗节。”
“哈?我倾慕与你?”阮芯听呆了。
谢睚只当阮芯是害羞,随口说道:“无碍,此事除了狄朗并无第二个人知晓。”
阮芯更无语,“还第二个人?你从哪儿看出我倾慕与你,还有我什么时候付出了感情需要你回应啊!”
“你……夫妻肺片、明天见,还有你日日为我单独做的餐食,陪着我吃饭,为我出谋划策……”谢睚越说越无力,因为他在阮芯的脸上并没有看到少女怀春被挑明的害羞,只有疑惑和不知所措。
“谢督军,我才十六岁半,你想得也太多了吧!”
“十六岁又如何,大玉女子十五岁及笄便要嫁做人妇生儿育女。”谢睚说道此处,已知自己会错意。
“罢了,是我会错了意,但阮老板今日还是去将军府宿着吧,如今天色已晚,回蓝河的路怕是都看不清了。”谢睚说完便要起身出去。
阮芯拉住他,谢睚轻轻抽走被拉住的衣袖,“阮老板若是无意,以后莫要对我动手动脚。”
阮芯看着谢睚落寞的神情,心中也不是很好受,悄声问道:“那明天我还能去吗?”
“随你!”谢睚便推开车门跳下了马车,快步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自己是被如何拉回将军府的,阮芯忘了,谢睚下车前那声“随你”,说得毫无温度,让人在这回暖的春夜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从来没有过任何谈恋爱的经验,穿越后自己也一直想着如何完成任务,如何赚钱,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自己对谢睚的确是特别的,如果往深了想,也许对他是有些悸动,但是放在明面上说,自己被打得措手不及不说,哪个女生会这么赤|裸|裸地表达自己的爱意。
躺在床上,阮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翻身下床,看到一旁的衣架上挂着一件鹅黄色的襦裙,丫鬟说这是谢睚给自己准备的。
看着衣服阮芯心里不是滋味,也许自己是对谢睚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每日期盼着这个人去店里吃饭,绞尽脑汁想新的菜式给他吃,这些都被自己当成一种习惯,现在想想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两个人谈这件事情的时机、环境都不对,搞得阮芯现在进退两难。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阮芯一起床便问前来伺候的丫鬟,谢睚身在何处。
丫鬟摇头说不知,她梳洗干净,便去前院找谢睚,谁知青夜却说昨夜谢睚并未回将军府。
阮芯一下子泄了气,心想这人怎么这样,昨天那样的情形,她能怎么回答,自己被谢睚逼着听了半天解释,现在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大牛和张宝已经在门外装车,今天是百人自助的重头,阮芯看园中也聚集了几十个壮汉等待青夜的安排。
“你们五个跟着阮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