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芯洗碗的手一抖,原来这么久以来一直有双眼睛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这种感觉令她周身充满寒意,毛骨悚然。
她缓了缓神,又重新捡起了盆中的碗开始洗。
“‘包打听’还真是名不虚传,我就说嘛,将军府外的巷子空无一人,你在那打探什么消息,原来是跟踪,你还真是闲的。”
“对,谢睚把你关起来我很不高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他为什么要阻止。就算那日暴动成功了,我也会保你安全。”萧景宣看着阮芯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又朝她走近了几步。
阮芯警惕地后退两步,手里拿着碗,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你别过来,你要是敢做什么,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死。”阮芯恶狠狠地盯着萧景宣说道。
“我不会伤害你,我只会在你完全心甘情愿的时候才会碰你,这个你放心,我是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的。”
萧景宣那个“碰”字,让阮芯无比恶心,她别过头说道:“你请回吧。”
萧景宣这次听话地点了点头,走之前回头和阮芯说:“明日我再来陪你,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和他们说,我会命人给你送过来。”
阮芯没有再回话,自顾自地擦着碗。
萧景宣又看了阮芯一会儿,没有等到任何回应,随即抬脚走出了厨房。
阮芯忽然想到什么,“等等。”
萧景宣回头的时候,阮芯能看得出他很开心。
“我想抄些佛经,你给我找纸笔来。”
萧景宣这次略显失望,不过失望之情稍纵即逝。
“好,我明日一早便让人给你送过来。”
阮芯又说:“魏合说过两日要带我去看宰牛。”
她说的时候有些迟疑,因为她不确定萧景宣还同不同意自己出去。
“好,后天一早他们便会来,到时候我亲自陪你去看。”
听到“亲自”二字时,阮芯皱了下眉,“魏合和田力不会再回来了是么?”
“你想让他们回来?”萧景宣面无表情地说。
阮芯虽不了解这人的脾气,但从方才的几番对话中能够感觉出他做事极端,再多问下去怕是会对那二人不利,她摆了摆手说:“我就是问问,我和他们又不熟。”
“嗯,早点休息,我走了。”萧景宣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阮芯一眼,才有些不舍地离开。
阮芯看着大门关上之后,握紧拳头长出一口气。
这不是就是变态嘛,还是控制欲爆棚的变态。
想到自己随时都被监视,阮芯就后怕。她平时和谢睚经常说起九皇子,不知道萧景宣听到了多少。
那次暴动,他们的计划不知萧景宣是否都知情,如果是在知情的情况下行动失败,那这萧景宣就是在耍着谢睚玩。
“太可怕了这个人。”阮芯不禁感叹道。
她收拾完厨房,简单梳洗了一下便躺在了炕上,心里盘算着如何脱困。
本来想着和魏合、田力搞好关系,从他俩身上找突破口,也许能让他们带自己逃出去,现在看来完全没这个可能。
眼下只能寄希望于后天那个屠夫了。
屠夫可以出城,不知道他与九皇子的关系如何,也不知道多给他一些钱能不能让他给谢睚送封信。
阮芯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系统页面快被自己翻烂了。
“怎么就没有一个有用的东西呢。”阮芯自己嘟囔着。
她看的小说里,别人的系统连飞机大炮都有,为啥她的系统里全是些没用的东西。
忽然她看到了列表里的绿色发卡。
她兑换出一个,借着烛光看了看,那个发卡的夹子可以拆开,夹子里是空心的,到时候她用柠檬汁将内容写到纸条上,晾干后塞到这空心管里头,再找机会送出去。她想赌一把,希望谢睚能看见。
只是这一种方法还不够,她需要做好两手准备,一份是写在普通纸张上,隔一行写一段,中间那行用柠檬汁写,一份就用小纸条写,塞到这个卡子里。
阮芯想总有一种能到谢睚手里吧。
拿着那个自己曾经嫌弃的卡子,阮芯默默地对它说了声对不起,没想到最后居然还能派上用场。
这一夜阮芯睡得都不安稳,一会梦到宰牛的居然是萧景宣,一会儿又梦到谢睚来救自己,两人好不容易跑出城,谁知城门外乌泱泱地站满了萧景宣的手下。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阮芯便醒了。
她出了一身冷汗,粘得很是不舒服。
她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关好门窗,把全身上下擦了一便,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不得不说清晨的空气是真好,古代还没有大气污染,感觉呼吸间都有一个股淡淡的清甜。
“叩叩叩……”大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阮芯估摸着这会儿也就刚过卯时,谁这么早来敲门。
她走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