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吃得可还满意?”酒过半巡,谢睚移步到赵广的桌前叉着腰问道。
这些年谢睚不常回京,有些人已经逐渐忘了这玉王爷是何等的狠角色。赵广本是听自家女儿回去絮叨几日,想给阮芯一个难堪,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萧景宣的事情虽说谢睚拿不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自己今天这样一说,肯定还会引得谢睚不满。
由于皇上已允今日一切以阮芯说的来,所以没有男女分席,此时的赵宁樱看到谢睚走过来,还想瞅准时机表现一下,于是端着酒佯装乖巧地走到他身边,害羞带怯地说:“玉王爷就别和我爹计较了,他也是好意,生怕出了什么差池,王妃平白受了责罚。”
谢睚连赵广都看不上,更不用说这个整日乱传谣言的赵宁樱。他看都没看赵宁樱一眼,低头小声在赵广耳边说:“你派到尚书府偷信件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在大牢里了,右相大人还真是不小心。”
赵广闻言跌坐在了椅子上,而谢睚却是眉眼带笑,回到原位坐下喝了一杯又一杯。
“你和丞相说什么了?他怎么看起来魂不守舍的。”阮芯给谢睚斟满酒,看着他问道。
谢睚凑到阮芯耳边低声说:“前几日杨金宝来信,说他在汗国不受重视,说自己还能调动东林的十五万兵马,想和赵广取得联系,继续之前和萧景宣未完成的事宜。他不知道的是六部尚书早已被我们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我们全都了如指掌。”
听到此处,阮芯全明白了,谢睚先前一直苦苦寻不到赵广通敌的证据,现在不仅能抓他,就连其他党羽也可连根拔起。
两人凑近了你一言我一语,在旁人看来就是新婚夫妻在你侬我侬,卓筠坐在他俩对面,不管吃什么都味同嚼蜡,苦不堪言。
她摸了摸袖子里常年带着的匕首,深吸一口气走到阮芯身边说道:“王妃,太后娘娘觉得那碗西湖牛rou羹甚是可口,不知后厨可还有?”
阮芯抬头寻找三三,发现她正和甘将军一家有说有笑地用膳,不愿打扰她们,于是和卓筠说:“那郡主随我来吧,后厨应该还有。”
谢睚拉住即将起身的阮芯说:“让陈公公去便可,你不用亲自去。”
“没事,我去去就来,陈公公还在为太后娘娘布菜,不要扫了娘娘的兴。”阮芯拍了拍谢睚手,让他放心。
谢睚抬头看了眼卓筠,眼神意味不明。
卓筠朝谢睚微微一笑,随后跟着阮芯出了大殿。
通往御膳房的路上,要经过西花园,就在两人走到湖心亭的时候,卓筠一把扯住了阮芯的头发。
阮芯学过散打,一个卓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左手握紧卓筠的手腕,右手往后一伸,拉着卓筠的衣领便把人甩到了地上。
“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卓筠见自己不是阮芯的对手,只能摸索着掏出匕首,阮芯一个没注意,匕首便插入了腹中。
卓筠虽是武将之女,但从小被娇养,手上没什么力气,伤口不深,但阮芯还是疼地手脚无力。
卓筠看着歪坐在一边手捂腹部的阮芯笑出了声。
“即便杀了我,你也不会是谢睚的王妃!”阮芯虚弱地说。
卓筠理了理头发回道:“这是玉云殇欠我的,要不是他写信,我爹爹怎么会惨死,要不是他一直不娶妻,我怎么会觉得自己还有希望。一切都是因为他,他明知道我喜欢他,今日还在我面前和你如此恩爱,要怪只能怪他,只能怪他。”
阮芯疼地无力思考,她想喊,但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想着自己出来时间长了不回去谢睚肯定会来找她,她现在只需存储力气,不要乱动,以免失血过多。
“那日太后娘娘劝他同时娶你我一起进门,他拒绝了,他甚至都舍不得让你来见太后一面。你是他的宝贝,那我还是爹爹的宝贝,我爹爹因为他而死,他就该对我负责。”卓筠蹲在阮芯身边,扯着她衣领说道。
“你就是个疯子,你爹的死和谢睚有什么关系,兵变之时死了多少人,难不成家里有女儿的都要嫁给谢睚不成,退一万步说,你爹是为救太后而亡,你想要个说法,应该去找太后,而不是谢睚。”
“我本来没那么喜欢玉云殇,是太后娘娘说我可以嫁给他,玉云殇是少年将军,又是先皇嫡子,能嫁给他是多少世家淑女的梦想,甘棠、赵宁樱哪个不是这么想的,但是她们都不敢和我造次,因为她们知道我才是玉云殇的正妃,直到出现了你……都是因为你!!”卓筠双目涨红,抓起阮芯的衣领不停地摇晃。
阮芯心跳加速,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腹部流血不止,她觉得自己眼前好像星星乱飞,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卓筠松开双手,忽然就泄了力气,怔怔地说:“我本来可以在军营中跟着爹爹学骑马,是玉云殇喊我爹爹回来,太后说是对我好,可是她只会把我困在这高墙之中,我再也做不了爹爹的小筠,再也没有了自由,玉云殇是我出去的唯一希望,可是这个希望也没有了”
卓筠已经疯魔,她站起身望着湖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