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溜着甜品盒子在她眼前晃悠,逗小孩似的诱惑她:“想不想吃?”
“想。”
黎迩重重点头。
贺承洲俯身,闭眼,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暗示她。
黎迩一秒不犹豫,踮脚在他脸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贺承洲心满意足笑了,摸了摸她的头。
在他的印象中,女孩都是大麻烦Jing,从小到大围绕在他身边的女生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真正接触到黎迩后,他经常想世界上怎么还能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会撒娇坐在他腿上让他手把手教她弹琴,打雷会缩到他的怀里,乖乖软软的,身上永远一股好闻的味道。
她的极度依赖激起贺承洲满满的保护欲。
她依赖他,他就宠她。
黎迩解开礼品袋子,外包装上还有几点小雨珠挂在上面。
她拿着小勺子挖了一点放进嘴里,轻抿着,直至甜点一点点融化。
贺承洲脱下西装外套,朝她走去,黎迩看他过来,挖了一勺给他递过来,问他:“你要不要吃?”
贺承洲蔫儿坏,也不主动俯身去含,就张开嘴等着投喂。
黎迩举着勺子喂到他嘴里,贺承洲抿了几口,咽进肚里。
“外边好像消停了,我先去洗个澡,你害怕的话就拿着甜品去卧室小桌子上吃,走吧。”
黎迩摇摇头:“不用了,你去吧,我不想拿到卧室去吃。”
“行,那我尽量快点。”贺承洲说完,朝浴室走去。
黎迩停下咀嚼的动作,失神看着他的背影。
贺承洲快速冲了个热水澡,把头发吹到半干就推门出去。
卧室里没人,想着应该还在客厅,在二楼眺了一眼,才发现她甜品吃了几口就丢在一边,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下去小心把她抱在怀里,抱回了卧室。
黎迩睡得沉,没醒,吧唧了几下嘴,往他怀里蹭了蹭,两只手轻轻揪上他胸前的布料。
毛茸茸的发顶划着他的下巴,泛起一抹痒意。
轻放到床上,贺承洲掀过毯子给她齐胸盖到身上,边边角角都掖好。
他俯身温柔地把她眼角的碎发拨开,近看才发现,眼睫shi漉漉的,脸上又有哭过的痕迹。
“乖宝,你怎么总是不开心呢。”
贺承洲有点郁闷,也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
黎迩家境好、又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长得漂亮,顺风顺水人生也不应该有什么波折,但总是一副忧郁的样子。
他垂眸,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腕间那道狰狞的疤痕。
现在医疗水平很高,祛疤技术也很高超,割得多深才会消不掉痕迹。
他不知道黎迩经历过什么,她好像也不愿意和他倾诉太多。
他猜想可能和她哥有关系。
黎迩和她已经去世的哥哥关系很好。
听说她哥在婚礼当天去世,死于一场惨烈的车祸,当场人就没了,当年还上了新闻。
更具体的他也不太清楚,那会他还在国外上学。
外界众说纷纭,当时属于超速驾驶,有说醉驾的有说毒驾的,各种流言蜚语,程家为了让儿子安息,花大价钱捂住了媒体的嘴。
这事之后就再也没有议论,甚至之前在网上流传的个人信息也都一夜之间凭空消失。
他像是从没存在过这个世界。
现在在网上也查不到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
之前在餐桌上听他哥倒是浅浅提过一嘴。
他们在商场上有过短暂交锋,他哥自负又高傲,出生就站在峰顶,很少有人能让他心服口服,用欣赏这个词来形容。
黎迩的哥哥就是其中一个。
他哥一向寡言,严肃又正经,提到黎迩的哥哥时,难得遗憾地叹了声气,说可惜了,是个优秀的对手,也是难得的商业奇才。
关系亲密一层后,他想更了解一点黎迩,之前闲聊时就没怎么多思虑地问了一嘴:“你哥是个怎么样的人啊?他肯定很疼你吧。”
黎迩原本是吃着饭的,闻言,停下动作。
旋即,眼泪珠子就一颗一颗不受控制顺着脸颊滚落。
他立马抱在怀里哄,说“不问了”,不停地给她道歉。
就不该给人伤口上撒盐,换谁可能都接受不了亲人的离世。
那天,黎迩哭了整整一个晚上,怎么都哄不好。
这之后,贺承洲也再没有在黎迩面前提起过她哥。
他沉眸看了眼黎迩,把灯关掉,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他紧挨着她躺到了一边,手锢着她的腰把她揽进怀里。
—
贺承洲有早起练琴的习惯,他的生物钟比闹钟还准时。
六点睁眼,赖一会就起床去琴房练半个小时,再下楼晨跑。
微弱的晨光洒落在眼皮上,贺承洲轻打着哈欠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