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程星懿哭了很久,程星懿带她去吃了大餐,给她买了新的生日蛋糕,从接到她的那一刻到零点一过新的一天开始,他都在抓紧时间为她弥补生日的缺憾。
他说他是哥哥,就算全世界都不要她,他都会永远在她身边。
可能感情最早的变质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自那以后,她和黎茹华的关系愈发恶劣,她也越来越依赖程星懿,以至于发展成后来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她吃透了程星懿的脾性,一点点挤进了他的世界。
最开始只是想占有一席之地,后来越来越贪婪,想占满他心脏的全部,甚至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
贺承洲再也听不下去,嫉妒在他心里最深处疯狂蔓延生长。
他冷声打断,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如果你是要给我讲你们曾经有多么相爱,你现在就出去,我不想听。”
“不是。”
黎迩摇头,眼泪汹涌而下,声音断断续续:“后来,他…他说那年冬天很冷很冷,他失去了最爱他的妈妈,但我是来年春天上天送给他最温暖的礼物。”
“你也是。”
黎迩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又坚定地说:“承洲,你也是我的礼物,我从来没奢望过这个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人这么爱我。”
程星懿去世后,她在家里自.杀,可能上天为了惩罚她,不收她。
在每天找不到任何活下去的意义中,她痛苦地撑了很长一段时间,选择二次结束自己的生命的那天,她在宴会上遇见了贺承洲。
贺承洲也是在那个支离破碎的冬天,老天爷送给她的礼物。
让她活下去的礼物。
“那天晚上,我在家里已经准备好了一瓶攒了很久的安眠药,买了一瓶白酒,还有两盒头孢片。”
她是准备去死的,可是遇见了他,所以才又坚持撑了很久。
“程星懿结婚那天…”
眼前一片模糊,黎迩双唇紧闭,任凭眼泪肆无忌惮汹涌而下,心如刀绞。
“他结婚那天,我用生命威胁他,他是来见我的路上才出的车祸。”
黎迩泣不成声。
贺承洲也站在她对面,无声掉着眼泪。
听着她的经历,他心里疼得难以呼吸,难受但更多又有点无能为力。
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不是他先遇上黎迩,让他先保护她爱她。
四岁到十七岁十三年的陪伴。
他比不过。
他要用多少爱才可以比得过他们十三年的情感。
贺承洲闭着眼,喉咙发干,全身颤抖着。
额前的黑发挂着水珠,半遮住眼帘,掩住他所有的难受情绪。
他清楚地知道黎迩的心里会永远给程星懿留个位置,他永远不能完全占有她。
如果程星懿还活着,结婚证上的另一半绝对不会是他,他只会成为她生命里的路人甲。
贺承洲一晚上没睡,颓然靠在墙边,去说服自己去坦然释怀接受。
黎迩也哭了一晚上,第二天眼肿到睁不开。
他推开门出来,黎迩听着动静,也迅速拉开了门。
贺承洲不可避免和她视线对上,看到她两只眼肿得和核桃似的,气不打一处来。
他去厨房,黎迩也一声不吭跟在他屁股后面。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贺承洲停下脚步,背上结实地被撞了一下。
他回头看过去,黎迩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鼻子,又哭了。
他重重叹了声气,从冰箱里铲出冰块捂进毛巾里,把她拽过来,按到沙发上,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给她覆到眼睛上。
“哭什么,我让你不看路鼻子撞我背上的?你还搁这委屈呢,我还不知道上哪委屈呢。”
“贺承洲。”
瞧瞧,昨天晚上解释时还是承洲,现在又是贺承洲了。
贺承洲怒不可遏,声音重重道:“你快别说了。”
黎迩抿唇。
又是好一阵的沉默,静到甚至能听到隔壁邻居发动汽车的声音。
知道的细节越多越心越疼,贺承洲再也不想听有关她过去的任何事了。
用冰块敷了一下,眼睛好了很多,所以他问黎迩:“你爱不爱我,回答我,就现在。”
黎迩点了点头,说出了那句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的话:“我爱你。”
“够了。”
贺承洲通红着眼眶:“也不说别的了,你是我好不容易费心尽力才得到的老婆,说什么我也不会放手的,你心里给他留位置也罢,他怎么怎么爱你也算,现在你结婚证上的另一半是我,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名字。”
“和好。”
贺承洲说:“我大度,懒得计较了。”
“贺承洲,你要不要吃——”
“打住。”
贺承洲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贺承洲什么贺承洲,你要搞清楚,我们是领过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