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赵谦瑜和其它玩世不恭的二世祖们不一样,只是这一阵公司状况不好,他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又和其他二代有什么区别?
本质上,他还是一个靠着父辈起来的纨绔罢了。
红姐在一旁道:“赵总,唐珞是我们星耀一手捧起来的,是照着林芷茵的路子培养的。mama的代言不能丢,不能拿了影后就此止步,否则也只是昙花一现。现在不把路子走实了,后面的路只会更难。”顿了顿,“老板,你想想办法吧。”
小桃也在一旁干着急。
赵谦瑜只是“呵”地轻笑了声,顿了许久,他道:“孟常今晚在臻园攒了个局,要不你让唐珞陪一下?兴许人家高兴了也就回心转意了。”
他言语间尽是凉薄。
这社会本就没有永远的同盟,而只有永远的利益。想来她之前还是单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赵谦瑜会是这样一副无情的面孔。
这一切她都认,不过她和星耀的合作,大抵也走到了尽头。
春末夏初的黄昏总是格外长,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彩,金色的光线透过落地窗耀眼地挥洒下来,写字楼内的白领们纷纷涌出了写字楼,道路开始繁杂起来。
楼下便是南京西路,对面商场墙壁上挂了几幅巨幅广告牌,其中之一便是mama,舒云穿着mama经典款的裙子,彰显着优雅永不过时。
赵谦瑜瘫坐在老板椅上晃了晃,把身子正对向对面商场,用下巴指了指,语气慵懒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也不知道下一个被挂在这儿的人,又会是谁。”说着,他看向唐珞,流动的眼尾闪过一抹淡淡的调侃。
唐珞点了点头,像是看透了他,也认了这一切。
她拿起了桌上的gucci蛇头包,金属链条狠狠甩下来,打在了她脆弱的手背,而她却感觉不到疼。
她说了句:“小桃跟我走。”便离开了办公室。
关上门时,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
下一个挂在这里的人,只能是她!
*
美貌可以是资本,也可以是武器。
唐珞换了一条mama经典款的黑色连衣裙,换了双黑色绒面高跟鞋,戴了一对金色流苏耳环,又化了个浓妆。
小桃在一旁道:“珞姐,今晚真的要去吗?我怎么总觉得今晚是个鸿门宴啊!”
唐珞系上了流苏耳环后的金属纽扣,“叮—”的一声,压得她耳洞生疼。
她回了句:“不然呢,代言就这么扔了?”
小桃撇撇嘴,又看了一眼她的首饰盒,拿出一对珍珠耳环道:“珞姐,换这个耳环怎么样呀。毕竟mama的特色,就是在高贵、优雅当中又带着一丝活泼的少女感。戴上它!让他知道谁才是最有资格代言mama的女人!”
唐珞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应声。
小桃说的很对。
但她深知,她今天要去见的,不是一个有品位的奢侈品品牌ceo,而只是一个俗不可耐的五十多岁中年油腻男性罢了。
这类人喜欢什么样的打扮,她最清楚不过。
打扮完,她起身说了句:“走吧。”
唐珞坐在后座,望着这座华灯初上的繁华都市,望着淡青色天光下,一排排金色路灯从眼前滑过,失神许久,终感不安,还是拿起手机给傅裴南发了条微信:
唐珞:【你还在北京吗?】
傅裴南回得很快:【刚到上海。猫我晚上去拿。】
唐珞:【下班了没,一会儿什么安排?】
唐珞:【出来喝酒吗?】
傅裴南:【大白天喝什么酒。】
唐珞:【那我自己去了哦。】
果然,傅裴南立刻发来一句:【你跟谁?】
唐珞:【孟爷。】
傅裴南:【……】
傅裴南:【怎么跟他搅合一块儿了,就你们两个?】
唐珞:【嗯哼。他撤了我mama的代言,晚上在臻园攒了个局喊我过来呢。】
话说到这儿,傅裴南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
顿了许久,他回了一句:【我马上过来。】
*
车子很快便开到了臻园门口,下了车,候在门口的服务生穿了一身旗袍制服,像是等候多时,问了句:“你好,唐小姐。”
她戴了墨镜,服务生还是认出了她。
她应了声:“你好。”
服务生说:“唐小姐这边请。”说着,便引她到了电梯前,按下一部电梯,刷卡按下36层,而后介绍了句,“孟先生今晚定了竹园包间。”
“好。”
电梯“叮—”的一声抵达。
臻园是盛茗旗下的高端中式酒店。
对,就是傅裴南家的。
纯中式风格,走廊上挂着国画,连地毯上都绘着山水画图案。
服务生右手伸向右侧,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唐小姐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