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再说了,我明儿去找二哥,叫他给我寻回来。”“姑娘,还是跟太太说了的好,叫太太拿主意,是不是给姑娘换一个戴,这贴身的东西若被旁的男子摸过,怕不吉利。”“我,我不敢,母亲又得骂我,算了,先别讲究那些个了,横竖得先寻回来,将来戴不戴的再说,我明天去找我二哥吧,你先别声张。”“姑娘说的是,叫二爷拿回来,到时候咱们再编个别的理由,或说不喜欢了,叫太太换一个戴就是了。”主仆二人又合计了半天,这才去睡。钟毓馆里,若芯在门口来回来转着,她心里发急,这么晚了阿元却还没给抱回来,又等了一会,终于见刘钰抱了阿元回来,她拉着脸几步迎上去,从他手里抢过阿元,抱着去了东厢。阿元却Jing神的很,指着小丫头手里的八仙过海走马灯,扯着嗓子对若芯喊道:“阿娘,灯。”若芯瞥了瞥那灯,一脸不悦道:“去睡觉了。”刘钰看着她的背影,轻声笑了笑,还真没听这女人说过眉儿的不是,只越发爱在他跟前赌气使性子了。次日一早,若芯看着阿元手里摆弄的八仙过海走马灯,也觉Jing致异常,吩咐秋桐,等阿元玩烦了,就将那灯摆在屋门前的廊上,到了晚上点起来好叫大家都来赏。正在摆早饭,眉可来了,若芯忙的招待她:“眉姑娘来了。”“我二哥呢?”“上朝去了,是有什么事么?”眉可摇了摇头,坐到阿元身边同他玩,她自是不会跟若芯说她丢了贴身玉坠的事,倒不怕若芯去告状,就怕若芯笑话她,她虽任性惯了,可不知为何却总爱在若芯面前端着小姐架子,大约是觉得若芯学规矩慢,府里头没规矩的人再不是她一个,心里得意,便拿着劲不肯在她面前落了下风。眉可道:“没事,没事,哦,对了,舅舅舅母带着我云姝表姐今日到京,就住在咱们府上呢。”若芯听了一慌,起身招呼丫头给她上妆:“早听说太太娘家人要来京,我昨儿还想问问几时到,没想到今儿就到了,你跟他玩吧,我去更衣了,去晚了只怕太太要恼我。”“你急的什么,母亲那儿的人指定忙的脚不沾地的,没人理会你啊。”“正是如此,我才赶紧过去,今儿要写那大方广佛华严经文摆的,头一回写,还得现去佛堂翻了找,只怕大家忙,没人帮我,写慢了误了时辰再叫太太不高兴。”眉可便不理她,也知写那些东西费神,只等着她上完妆,二人一起去了长春馆。待她找到经文,时辰已然不早,她粗粗的瞧了瞧可有难写的字,坐定了,沉下心来写,才写了一半,便听见外间有婆子喊:“快,快秉太太,康家太太的轿子已经进了角门了。”透过花房和明堂的隔窗,若芯见康氏忙不迭的扶了钗环,被人蹙着往外急急的走去,后头跟着眉可穆菲等人。又过了一会,外头院子里便热闹起来,女眷们嘘寒问暖的嗔笑声由远及近的传进了花房,又明朗又殷切,惹的若芯也不由勾了勾嘴角,想是康氏的娘家女眷拜见完了老太太,便来了这里。若芯抄完佛经,看了看时辰刚刚好,娟娘已来问过她何时写完,她不敢耽搁,赶忙起身进到客堂,康氏正同她娘家人说起阿元,刚想着给她们引见引见若芯,就见她终于写完进来了,忙坐直了身子问:“写完了?”若芯点头,将那年节里供奉用的大方广佛华严经奉上。康氏粗粗翻了一遍,就递给娟娘道:“快供上去吧,别误了时辰。”康氏的弟妹张氏见屋子里来了个俊俏的女孩,且这女孩穿戴体面,并不像个寻常丫头,对康氏笑道:“哟,这女孩生的好,瞧姑太太这屋里头的人怎么一个赛一个的水灵。”康氏笑了笑:“你少来打趣我,这是钰儿房里的。”张氏一听是刘钰的人,忙站起来,走到若芯面前拉过她,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喜道:“瞧这小模样,还有这身量,真是个美人胚子,钰儿几时添得人。”想了想,才转过弯来,问:“这是阿元的娘?”康氏点了点头。张氏立时对康氏竖起眉头,嗔道:“姑太太也是,我们都来了这半天了也不给我们引见,钰二爷真是好福气,这么俊的姑娘,难怪当年…。”但见康氏似有不悦,张氏忙闭了嘴没再说下去,只又开始夸若芯:“姑娘看着可不像个五岁娃的妇人,啧啧啧……”秦穆菲陪笑道:“舅妈可别再夸了,没瞧见若芯妹妹脸都红了。”张氏又道:“我给姑娘和阿元都备了礼,已叫人送到钟毓馆了。”若芯福身:“多谢太太。”张氏见她话不多,低头垂目恭敬着,瞧着是个做小伏低不张狂的,心里又添了几分好感,便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不叫出去。屋里众人又坐了一会儿,就见松玲从外头进来,一面脱着灰蓝色貉子斗篷大猹,一面告罪道:“我来晚了,不曾迎接远客。”客室里康家的人见谭松玲来了,忙都站起来与她寒暄,松玲一一问过,便找了张椅子坐下,问道:“舅妈一路辛苦,路上可还好走,云姝妹妹的日子可定了下来。”说完看了看康府的大姑娘康云姝,云姝脸上飞上一抹嫣红,羞涩的对着松玲笑了笑。张氏道:“定了,聘雁也过了,就等拜堂行礼了,我也算是了了一桩事。”松玲道:“等过了年,我们家里也有喜事要办,钏二爷的婚事也该预备起来了,太太们才忙完过年,又该忙这些了,真是一刻也不得闲。”康氏道:“只要是喜事,忙些又如何,云姝的婚事我这个姑姑必要给她添着些,钏儿的婚事有他大哥的例子摆着,照着办就是了。”秦穆菲听了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