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聿修和宋宁在墓碑前呆了半个多小时,下去的时候,沉聿修肩膀已经shi了大半,宋宁带他去墓地管理室,向管理员买了条毛巾。
管理员叫蒋文,当初宋宁第一次来的时候,她才刚毕业,现在也已经30多岁。
蒋文将热水和毛巾递给宋宁:“喝点热水。”
“谢谢文姐。”宋宁接过,将毛巾给沉聿修。
蒋文坐回办公桌:“别客气,我猜着你们今年又要来,只是雨这么大,怎么不多带把伞,要没有,来跟我借也行啊。”
宋宁想起刚才她让沉聿修带一把,觑了沉聿修一眼:“没想到雨这么大。”
沉聿修帮她擦了擦身上shi掉的地方:“这两天天气不冷,淋点雨也没事。”
蒋文看着男人身上shi了大半,还知道先帮宋宁擦,笑了笑:“之前看你们俩分开来,还以为你们俩吵架了,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蒋文和宋宁还算熟,一开始蒋文就注意到这个小姑娘。
每年都在这个日子来,连续好几年,年年如此,身边总跟着个男孩,不过她们从来没交谈过。
直到7、8年前,蒋文夜巡的时候,发现10多岁的宋宁睡在墓碑上,把她吓了一跳。
蒋文叫醒宋宁,问她问题,她都没回答,只说天亮就回去。
蒋文觉得好笑,这是在山上,哪有车送她回去。
蒋文将宋宁领到自己办公室,说让她家里人来接,她说她不想麻烦家里的叔叔阿姨,还问她能不能让她借住一晚。
蒋文那时候也还年轻,觉得小女孩老成又有趣,就跟她聊了几句,不过最后还是让人来接她回去了。
宋宁一年也就来一两次,他们偶尔会聊两句,但不熟。
4年前,蒋文跟前夫闹离婚,身上经常有伤。
宋宁来的时候看到,冷冷淡淡的,好像也不关心。
可蒋文知道宋宁后面有几次来墓地,是特意来看她的。
虽然接触不多,但她发现宋宁是个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的孩子。
顺利和前夫离婚后,宋宁又跟以前一样,一年只来一两次,不过身边少了个人。
也不是少,只是那个男人总是一大早就来,直到宋宁走了才走。
蒋文原本想问宋宁是不是吵架了,但觉得当初宋宁没问自己跟前夫的事,是尊重她,她也不该掺和他们的事,就没提。
今天见他们一起来,便忍不住了。
“分开来?”宋宁听出里面的意思,看向沉聿修,“你什么时候自己来过?”
沉聿修转过头,拿毛巾擦着肩膀:“就前段时间。”
“沉聿修,前段时间是什么时候?”宋宁问。
沉聿修捏了下宋宁靠过来的笑脸:“别闹,你该知道的。”
宋宁拍开他的手,依旧笑意盈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蒋文一看两人,一个纵容多于无奈,一个欢喜多于戏弄,心里忽然升起再找找看的念头。
两人坐了会儿,沉聿修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说有事,就带着宋宁离开了。
宋宁察觉出他不对劲,问:“出什么事了?”
沉聿修发动车子,叮嘱道:“安全带系好。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不能下车,知道吗?”
宋宁系上安全带:“如果你有危险,我不可能坐车里,你别想我看着你出事。”
沉聿修看了眼宋宁,没再讲话。
车出墓地没多久,宋宁就发现了后面有辆车跟在身后。
白色的小型六座车,追他们的车有些费劲,但也甩不开。
僵局维持了5、6分钟,沉聿修猛地踩下刹车。
路前面横着一根树干粗壮的野树,拦住他们的去路。
沉聿修解开安全带:“已经报警了,你坐车里等警察,别出去。”
“你连防身术都没学过,你凭什么让我别下车。要说打架,我比你有经验多了!”宋宁吼道。
她现在才明白,沉聿修说她会挑时间的意思。
宋宁回头,后面那辆车上,下来的人数远比座位多,估计有8、9个人。
他们手上拿着棒球棍,还有刀具,宋宁解开安全带,脸上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沉聿修头次这么恨她的犟脾气,他咬了下后腮:“拖住他们7分钟,别受伤。”
“管好你自己。”宋宁忽然笑了。
她不需要他一味的保护。
外面的人走到车头,他们先是拉了下车门,见是锁着,一棒敲在挡风玻璃上。
挡风玻璃裂出蜘蛛网状。
沉聿修和宋宁对视一眼,同时打开车门,踹了出去。
站在门边的一人没想到对方敢下车,被踢到痛处,拿着棍子捂着痛处。
其他人则举起手上的刀棍砸了过来。
宋宁无暇顾及沉聿修的情况,蹲身扫过一人的小腿,从他倒下的身体踏过去,顺手夺过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