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璃妈妈随即收了手,沉着脸极快的穿着衣服,带着郁璃出了门,郁璃默默跟在妈妈的身后,看着她加快步伐带着自己往夜se更深处走去。
这个方向她知道,是城中村的菜地,顺着路走有一个废弃的练车厂,深夜等闲没人来。
她隐约觉得这是自己的审判场,应该要挨打了,心里却出奇的平静。
到了地方,郁璃被妈妈勒令跪下,她没有什么表情的跪下,看着远处黯淡的月亮,莫名想起那天明月夜下那个跟盛舟轻轻的吻。
与此同时,郁璃妈妈已经ch0u了皮带狠狠的ch0u在了郁璃的背上,她疼的猛的整个人一缩,火辣辣的一道灼痕,被刚刚赶路热出的微微汗水密密的蛰着。
「好痛。啊,眼镜得收起来,不然被打掉了。」
这一下郁璃还没缓过来,妈妈泄愤似的落下了更多下,终究是忍不住疼出了声,她狼狈的喊叫着,流着生理痛的泪水,出着汗水,整个人疼,痒,蛰。皮带擦过她的耳朵她瞬间感到耳朵滚烫,肿了,鼻梁上刚也不小心挨了一下。
「这下上学要怎么遮。」
除了不小心擦到鼻梁和耳朵的那两下,郁璃妈妈的皮带基本都落在看不见的地方,b起疼痛,能被遮住的伤痕,让郁璃甚至有一丝庆幸。
她在皮带的ch0u打下,尽管整个人已被痛的丑态百出,但是她没有求饶,内心甚至生出报复感般隐秘的快意。
「骂来骂去好像也就是这些陈词n调,其实也没什么,没必要难过。」
她这样挺着,熬着,想快点结束。冷不丁听到的话让她整个人却如坠冰窟。
妈妈好像打的累了,站在那气喘吁吁,哭泣着低声说着,
“我当初就该听劝!我为啥要生下你给自己找罪受!你知道你为啥跟你哥差九岁,当时在你之前我还有个孩子,没保住……我一直舍不得她,据说是个nv孩,儿nv双全凑个好字多好。”
“可惜,可惜没保住……这一直是我人生最痛的事请,我梦见过她,我不甘心。后来有了你,你爸不想要你,再怀上的孩子也不是她……是我!是我非要留你!是我给我生了个祖宗!”
“你看起来乖顺,实则是个犟种,沉默地反抗我,我就讨厌你整天这副aisi不活好像我跟你爸欠了你啥的样子!咱们村还有哪个nv娃是人特意转到城里陪读念书的!就你!结果你在学校给我早恋……”
后面妈妈再说了什么,郁璃已经听不进去了。前面骂她的话她甚至都没往心里去,她犯了妈妈的忌,她自己做了就认罚。可是这后面的字字句句,犹如平地起惊雷道道都炸裂在她心上。原本生理痛的泪水被她伤心绝望的泪水取代,她感到恶心,想要逃跑。
郁璃悲愤交加,膝盖支撑不住整个人倒在地上,用拳头狠狠捶着地面,侧脸沾上了沙粒和碎石,犹如绝望的困兽,止不住地呜咽着,ch0u泣着,悲鸣着。
「啊,不是重男轻nv,原来我本就是不被期待的孩子。」
「妈妈是不是想过为什么si的不是我。」
「原来真的是替补,原来我永远活不成她期望的样子。」
「爸爸,啊,爸爸原来也不想要我啊。多可笑。」
她感觉自己血流加速,心脏的鼓动声仿佛它要破腔而出,她克制住自己的ch0u噎,忍不住恶毒的出声,“你后悔了吗,哈!晚了”
这是郁璃今晚第一次出声,郁璃妈妈听到这句话才恍惚回了神,明白自己刚刚口不择言说了什么。她难得的就此结束自己的审判,撂下一句“自己滚回家”就离开了。
郁璃整个人这会有些脱力,躺在那慢慢止住了声音,就是有些停不下来的泪水和ch0u噎。此时周围万籁俱静,唯有些朦胧的月se照着她,她在此刻难以抑制的好想盛舟。
「盛舟,我好痛。」
——
郁璃那晚回家之后,妈妈已经睡了。郁璃洗漱完也默默地上了床,一整晚都睡的不好,困意迷蒙时浑身都疼的她止不住轻声ch0u气,梦里来来回回反复的都是那些伤人的话,不知不觉里流了很多泪。
早上郁璃起的b平时还早了很多,站在镜子前检查伤处,身上被皮带打出的痕迹隔了一夜看起来格外骇人,高高鼓着一道道红梁,轻轻触碰都疼,但是长衣长k的校服一遮,还算能全她脸面。那侧被皮带刮过的耳朵红肿着,鼻梁那里也闷闷的痛,架着眼镜也痛。好在她是短发,也能遮个七七八八。
妈妈那一通皮带鞭打,倒是把郁璃心里原有的愧疚不安打了个消失的彻底——她想自己没有什么退路可走,她要证明自己没有错。
郁璃背上书包,早早出了门,今天格外想见到盛舟。
今天出门早,盛舟没有出现在巷子口,郁璃往学校方向走去,心里正琢磨着能在哪里碰到盛舟,却在校门口那家生意爆火的生煎包店铺看到了排队的盛舟。
他身高腿长,站在那一堆排队的学生里,真的特别扎眼。书包懒懒的挂在一边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