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她不会受人欺负。
把路柠背回研究所,从大门进去时,方年年和沈词安蹲在墙根底下,对着花盆里栽种的一棵葡萄做记录。
沈词安报完数据,对方年年说:“这次葡萄熟了,我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在这守着,就不信还能被鸟吃光!”
方年年瞥他一眼:“别抱怨鸟了,我记得去年明明是你吃的最多。”
沈词安:“那我哪知道我吃了以后,这群鸟就一个都不给我留了。”
方年年摇摇头,十分看不上这位和他同年进入研究所的同门。
“师兄师姐,我回来了。”一线清甜的女音传来,是路柠的声音。
方年年和沈词安同时循声望过去,同时瞪圆了眼睛,同时惊掉了下巴。
路柠偏头垫在秦戍肩膀上,翘了翘小脚,嗓音chao软,像刚哭过:
“我的脚受伤了,走不动路。”
原来是走不了路,难怪会上了秦戍的背,看来小师妹一定是受人胁迫,受了委屈,才不得不屈从于他。
震惊转化为担忧,沈词安放下手里的文件夹,和方年年一起上前,把路柠从秦戍背上卸下来。
路柠对于师兄师姐的上道很是满意,当即从秦戍身上爬了下来,被师兄师姐搀扶着,路柠十分客气地向他道谢:
“真的谢谢你了,秦老师。”
方年年和沈词安对视一眼,也向秦戍点头致意,异口同声:
“谢谢你帮忙照顾小师妹了,秦老师。”
看着这整整齐齐假笑的师兄妹三人,秦戍牙根有点痒,他有种自己被过河拆桥的感觉。
秦戍松了松手腕,笑着说:“不客气。”
他撩起眼皮,微凉的目光准确落在路柠身上,薄唇轻勾,在路柠愈发忐忑的注视中,温声说道:“算起来,路老师谢了我两次了。”
沈词安很没有眼色地追问:“还有哪一次?”
正中秦戍下怀。
他不疾不徐地说:“路老师忘了?你昨夜可是在我房里睡下的。”
红花油
把路柠送回研究所,有她的师兄师姐照顾,秦戍多少有点像个外人,看出路柠不想让他多逗留,他便没进研究所的门,直接回了招待所。
徐川在招待所一楼的会客厅等他。
“哥,路老师怎么样了?”
秦戍解下身上的雨衣,交给徐川,瞥他一眼:“你很担心她?”
徐川把早就煮好的姜汤端上来,吹了吹热气才端到他面前:“这不是担心路老师受伤了的话,哥你会难过吗?”
秦戍喝姜汤的动作一顿,这才正色看他:“什么意思?”
“哥,你昨天晚上在卫生间洗床单,还进了路老师的房间,我都看见了。”徐川怕他生气,打量他的脸色。
就一眼,徐川愣住了。
他怎么觉得,他哥还挺开心的?
秦戍一口气灌完姜汤,喉结上下滚动,姜汤有些辣嗓子,他把碗还回去,哑声道:“嗯,是,对了,去买瓶云南白药送到研究所。”
不用细说,这云南白药肯定也是给路老师买的。
徐川一时半刻没有动作,犹豫着问:“哥,你和路老师,是亲戚吗?”
“不是。”秦戍淡声道,“但是以前认识,你想问什么?”
徐川:“就是觉得,你对路老师很特殊,每天做饭让我送过去不说,今天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背她下山,这都不太像是你会做的事。”
就连昨天半夜,秦戍出入路柠房间,帮她洗床单这件事,徐川都很奇怪。
奇怪到差点儿以为他哥是个变态。
仿佛自从来到了黎阳坝,他哥就被换了个芯子。
秦戍抬手松了松领口的扣子,冷白皮肤和深绿色衣服形成鲜明对比,骨节分明冷然,他无声哂了下,笑着说:“连你都看出来了,只有她认为这都是人设,是假的。”
徐川听出话里的意思,试着提议说:“那要不要,我去告诉路老师?”
“不用,”秦戍动作很轻地摇头,“算是我以前欠她的,如今补回来。”
现在的距离就很好,至少路柠已经没那么抗拒他的靠近,不需要让她知道太多,那样他会藏不住自己的别有用心。
秦戍回房间去洗澡了,徐川去村子里的小诊所买云南白药。
黎阳坝只有一间小诊所,坐诊的是位六十多岁的老大夫,诊所里也没有云南白药,徐川稍一想,买了瓶红花油,反正都是治跌打损伤的。
路柠被按在办公室的小沙发上坐下,方年年和沈词安一左一右,这俩人抱着胳膊,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
方年年:“坦白从宽。”
沈词安:“抗拒从严。”
方年年:“昨晚到底。”
沈词安:“怎么回事?”
路柠脱下鞋子,盘腿揉着脚腕,反正秦戍也不在这里了,嘴长在她身上,还不是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