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还没谈好,秦戍先把他当厨子使唤了一通。
“行,”林诚爽快答应下来,“吃什么?还是那老三样?”
“嗯。”
怕吵醒路柠,他回答的声音很轻,交代完便挂了电话。
这一路上,秦戍想了很多。
青梅竹马又如何?谈婚论嫁又如何?
只要路柠还没结婚,那他就还是有机会的。
说破天,结婚了也能再离婚。
车停进招待所的停车场,秦戍解开安全带,双手置于膝上,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心肺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呼吸一毫一厘的空气都要用尽全部力气。
身侧传来一声轻浅的嘤咛,路柠醒了。
“到了?”
秦戍深深吐出一口气:“到了,下车吧。”
路柠揉了揉眼睛,搓了搓脸,醒过神来,下车用力伸了个懒腰,从后座勾出包包,随意挂在手上,往招待所走。
早饭吃的不多,坐了那么久的车,这会儿早就饿了。
剧组放饭的时间过去,路柠边往回走,边想着等会去哪找点吃的。
脚刚踏进招待所正门,旁边偏厅飘来一阵饭香。
路柠动动鼻尖,准确嗅出,有人在吃她最喜欢吃的话梅小排。
看着秦戍往香味来源的偏厅走去,路柠很没骨气地停在了原地,期盼秦戍可以回一回头。
或许老天爷真的听见了她的心里话,在偏厅门口,秦戍回头,对她说:“一起吃点?”
看样子沉默是有用的,秦戍一扫先前的沉郁,整个人看起来振作很多,路柠很自然地把自己少言少语的功劳揽下来,以此换取一顿毫无心理负担的午饭,她矜持地点点头:
“多谢秦老师。”
秦戍站在门口,等她进去了,才跟着抬腿往里迈。
林诚摆好最后一样海鲜粥,围裙还没摘,和施施然进来的路柠大眼瞪小眼。
路柠以为里面的人是徐川,结果是个穿粉色围裙的陌生男人,她那句“嗨,徐川”在舌尖打了好几个弯,出口变成了:“嗨,帅哥!”
秦戍跟在后面,听见这句话,脸色霎时沉下来。
林诚将察言观色的本事修炼到极致,一看这位爷表情不对劲,立刻把手往圆了挥,把帅哥的称谓使劲从身上摘下去。
“不敢当不敢当,秦戍在这,我哪算得上什么帅哥。”
路柠一向见风使舵,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好听话不要钱一样往外冒。
“秦老师的帅气是充满男人味的帅,主流市场上都喜欢这样的男人,但你是洗手作羹汤,温婉居家的帅,这样的男人少,物以稀为贵,显得你更帅气。”
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这一通,路柠拉开凳子在圆桌前坐下,自顾自盛了一碗海鲜粥。
秉承着拍马屁拍到底的想法,她尝了一口粥,大加赞赏:“好喝!”
林诚头一回见这么特别的女孩儿,说话有趣,还能把秦戍气到说不出话而毫无察觉。
眼看秦戍Yin着脸坐下,他起了坏心思,故意问路柠:“那要是有人能做到两者结合,你是不是更喜欢,喜欢到非他不可?”
余光里,秦戍盛汤的动作一顿。
路柠浑然不觉,夹了一块话梅小排填进嘴里。
“哪有那样的男人?”
林诚乐了:“这不就在你身边坐着吗,咱们秦影帝可是──”
“咳咳。”秦戍适时咳嗽两声,打断了林诚的话,他舀一勺粥,慢悠悠喝着,很自然地把话接过来,问路柠,“你那个竹马不会给你做饭吗?”
“你说以牧哥?”
路柠话音刚落,秦戍放下碗,碗底和实木桌面相磕碰,发出一声闷响。
“你们的称呼……”秦戍用一个词评价,“还挺rou麻的。”
林诚憋笑憋得辛苦,脖颈粗红。
路柠:“……”
似乎是为了故意让秦戍难受,之后每次再提起这个称呼,路柠都会加上重音。
“以、牧、哥,”路柠笑得纯良无害,“他不会做饭也没关系,他那双手是用来拿手术刀的,菜刀对他来说太违和了。”
路柠脑补了一下,温润的以牧哥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结果被人按住,往他面前叮铃咣铛丢了把菜刀,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秦戍继续喝粥,没往其他菜里伸筷子,悠悠地说:“男人给喜欢的女人洗手作羹汤,天经地义,何来违和一说?”
那也是给喜欢的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路柠又夹一块荷塘小炒里的藕片,说:“给不喜欢的女人做也可以,就像这位帅哥,我俩第一次见面,他做的菜虽然都是我爱吃的,但他肯定不是喜欢我。”
林诚一听还有自己的戏份,他清了清嗓子,补充道:“我姓林,叫林诚。”
路柠从善如流地改口:“林帅哥。”
秦戍的一碗粥见底,他彻底撂下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