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嘉许
五日後,南京政府为赴美使节团办了一场风光的嘉许大典,同时藉着这喜庆场合,宣布南方军将从西线光荣撤退,给败军一条活路。
「我们这仗不是为了占地盘、扩张势力,而是让凌散的华夏军阀团结起来,上下一心,共抗外侮对顽抗的各军,我们还是抱着抚恤的心态,若将来有哪一方想要投靠,我们将不计前嫌,给他们在政府里分配一个岗位。」万诚推着轮椅,在台前昂声朗读事先准备的稿词,这位在就职大典被炸弹夺去双腿的参谋,至今还是深得政府、徐家的重用,由此可见徐总统是多麽重情的人哪﹗
同样站在台上的还有海陆空三军元帅白镇军,面对记者的提问,他便也附和了万诚的说辞,「我和总统的初衷不会变——唯有团结对外,华夏才能强盛起来。」
记者们连连按下快门,顶部的镁光灯爆出许多的花火,把镇帅连着万参谋、徐总统站在台前的合影都拍下了,有那头脑敏捷的,在脑海里已经草拟着此次报导的大纲,政府这是在展示它的胸襟和气量,对残存的乱军发出抚恤招降的呼声。
嘉许大典本身,本来就带着象徵意义——不但是表彰着华夏政府在外交上的成功,也是徐总统用人为才的证明,只要投身到新政府去,必定有发挥才能的机会,对许多具有志向、抱负的青年而言,都是大大的鼓舞。
同行到华盛顿的使节团成员,均给拔擢到新设的外交部去,官位各有晋升,各人脸上尽是喜气洋洋,子yin坐在最前的观众席上,就不住受着同僚的道谢和致敬。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是由衷地为众人高兴着。
「最後,请咱们的武部长、武院长上台吧﹗」末了,徐元培就当众点名,亲自招呼武子yin上台,「让大家鼓掌欢迎﹗」
观众席登时就响起了如雷的掌声、欢呼声,子yin却是因为紧张,不由敛起脸上的神色、拉整了衣襟,才大步的走到台上去。
「徐总统」子yin上到台,首先,就是礼貌的对徐元培敬了个军礼。
徐元培身後的副官,便把一个红匣子呈上来,再小心翼翼的、把那匣子打开,里头的物事展露在众人面前,引的官员们争相起立眺望,而那站的比较前的,看到那物事便无不譁然。
「武院长,这是总统颁予你的。」
子yin呆愣的看着红匣子里,躺着一个金属雕刻的勳章,中心刻着鹰翔於青天白日的图像,外围以金黄白相间,彷似是太阳照耀的光芒。
子yin小时候曾看过爹的军服上,便挂有几个不同样式的金属勳章,每个勳章各有自己的图案、及象徵意义,爹宝贝的很,即使是最疼的子良,也不可以轻易触碰的。
军人立功受勳,是理所当然之事,然而在文官里,却是鲜有的,子yin从少已是绝了从军之路,他以为自己此生是不可能有受勳的一天。
子yin就怔怔地抬头,凝望着负手而立,正是等待着自己为此感激涕零的徐元培。
「你以锋利的言辞、激昂演说震慑洋人,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山东夺回来,所立之功,无疑於战士血洒沙场、驱除外侮。」徐元培就一脸慈祥地看着武子yin,眼里充满着对後辈的赏识,他就道,「这个云翔勳章,你是实至名归的。」
子yin深深的吸一口气,又蹙了蹙眉,强行把心底的涌动压下去了,他就哑着声音,坦率地回道:「总统我只是尽力做我力所能及之事这勳章我受不起」
「你所做的,可是别人难以办到的大事呢﹗」朱元培看他那受宠若惊,眼眶也是微微的泛着水光,就更慈爱的笑了,二人的对视,正好就成为了一幅极美好的景致,让记者拍了又拍,「往後还仰仗你带领这帮年轻人、为华夏争光呢。」
子yin听着,就紧紧的闭上了眼,是要把眼底的热意都压下去了,面对着这公开的场合,他实在不希望表现的软弱易感。如此静默了几秒,子yin才回复了平静的神色,上前一步,垂眼看着匣子里那尊贵勳章。
「总统,要亲自为武院长戴上吗?」副官问道。]
徐元培抬起两手,正要上前亲自给武子yin受勳,突然身边就走出个高大的身影,竟是白镇军走上前来,顺手就把那勳章抄起来了。
白镇军就肃穆地道:「总统,这粗重活,便让我代劳。」
徐元培嘴巴张了张,就把手收回背後,风度的说了声『好』,心里却骂这白镇军不识相,这麽关键的场面,竟是走到自己前头来了。
白镇军握着那勳章,看着子yin低垂的脸庞,便沈声问道:「紧张吗?」
子yin抬眼看了看大哥,就老实的点了点头,却是道:「但是更多的是高兴。」
白镇军的目光就柔了,他抬起手来,把那勳章仔细的别在子yin的胸前,针头穿过了布料,确实是带稳妥了,才又小心的,把他的衣襟按平整。
威风凛凛的镇帅为新的外交部长颁授勳章,还贴心的替他整理衣领,而武院长抬首仰望着大帅,也是露出个腼腆而欣喜的神情。
这样的场面,彷佛是在履行一个庄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