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屹川不禁回忆起自己的十八岁,不算叛逆,也绝不随大流,有损友两三,迷妹一二,会抽烟喝酒,也会熬夜复习,各科分数都很漂亮,但始终过得平平淡淡,无甚起伏,一点儿也不值得怀念。
而纪尧雨的十八岁,遇见许屹川,像是干净的白纸上蓦然添了一笔浓墨重彩,给美好的未来开了一个好头,所有Jing彩的故事随之蔓延。
许屹川的到来不早不晚,一切都刚刚好。
那个疯狂的夜晚,如同一个圣洁的仪式,褪去了小孩儿脸上的一丝稚嫩,平添了一抹风情,举手投足都让许屹川浮想联翩、面红耳赤。
许屹川再也不敢用以前的眼光去看纪尧雨。
让纯情的纪尧雨初识情欲滋味,他心有罪恶,但他绝不后悔,他发誓一定会好好呵护他的小花儿,守着他绽放,看着他艳压,陪着他凋零。
农村的春天比城市来的早,一场绵绵细雨之后,整个世界焕然一新,一花一树都带着生机。
纪尧雨喜欢这个季节,成天拿着相机到处跑。
在漫天飞舞的柳絮中,在云雾缭绕的山顶上,在绿意盎然的麦田里,一个在闹,一个在笑,最后紧紧抱在一起,交换一个个濡shi的吻。
春天,一个爱意肆意生长的季节。
电话一直吵个不停,叶琳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着,许屹川心里咯噔一声,不太自在。
虽说两个人都已经清清白白,但因为之前那张合照,许屹川一直顾虑着纪尧雨的感受,哪怕只是一个电话或者信息,都不想让纪尧雨有误会。
然而电话一接起来,就听叶琳娇着嗓子叫许屹川去村口接人。
叶琳的突然到访让许屹川有些猝不及防。
她风尘仆仆,跟上次一样带了一车的行李,一见面就拥上来,“哥~”
许屹川下意识地躲开了,面部表情相当不自在,道:“怎么突然来了?这大老远的”
叶琳愣了愣,然后不尴不尬地说:“想你了嘛。”
她打开后备箱,接着道:“过年也不回,是不是要在这定居哦?”
“回去家里也没人,”许屹川接过行李,“这是”
“我不是人么?”叶琳翻了翻眼皮,“给你和上次那小孩儿带了一些必需品。”
手中的行李顿时重如千斤,压得许屹川心里发闷,可人家出自好意,许屹川也不好扫了她的兴,还是道了一声谢。
叶琳一进屋就四处打量起来,这间小屋比上次多了一些家居摆设,温馨得不像是单身汉的住所。
叶琳径直冲到卧室,床还是那间床,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上来哪里不对劲,目光被满墙壁的照片吸引,咋咋呼呼地道:“哇,哥,你拍的照片真好看,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许屹川对于叶琳擅闯卧室的行为有些头疼:“不是我拍的。”
“不是你拍的,那是谁?”叶琳一张张欣赏,其中不乏纪尧雨和许屹川的合照,心里的怪异感觉越发明晰。
很快叶琳便得到了答案。
纪尧雨回来了,脖间挂着相机,想必是拍了新鲜的照片想立刻和许屹川分享,还没进屋就大声叫着:“哥,我回来了!”
许屹川立刻退出卧室迎了上去,笑嘻嘻地道:“今天拍了什么?”
纪尧雨得意地眨眨眼睛,一脸你看了就知道的表情。
“哥,谁来了?”卧室里一个女声传来。
纪尧雨拿相机的手一颤。
许屹川赶紧小声解释:“宝宝,她突然过来了我不知情”
看着叶琳从卧室出来,纪尧雨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仿佛在问许屹川,为什么她会从卧室出来。
叶琳没多大的变化,纪尧雨一瞬间就认出眼前人是谁,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眼底雾蒙蒙一片,扭过头,不说话了。
许屹川内心大呼,这真是误会大了。
他咳了两声,对纪尧雨说:“叶琳刚到没多久,在欣赏你拍的照片,她说很好看。”
叶琳朝纪尧雨竖了个大拇指:“对啊,真厉害。”
纪尧雨微微颌首,道:“姐姐好。”
“乖,”叶琳笑了笑,像个女主人般招呼着,“小尧,姐姐给你带了好东西,来,过来看看。”
随后从行李箱里拿出几本书,纪尧雨迟迟不动作,叶琳便用手肘推了推许屹川:“哥,你说两句,人害羞不好意思收呢。”
一声声哥叫得极为亲热,纪尧雨却觉得非常刺耳。
所有人都可以叫许屹川为哥哥吗?
许屹川不想为难纪尧雨,道:“这些书不适合他看,你先放着吧。走,我先带你去镇上开个房。”
叶琳啊了一声:“睡宾馆?我就睡这里啊。”
“那我和小尧住外面,把这留给你。”
“你俩住一起?”叶琳睁大眼睛。
许屹川点点头。
叶琳终于想明白哪里不对劲了,这房里就只有一张床,这两人同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