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间的魅力不就在此么,而且我得重新打量你,你和那些人谈的不太一样。”
晏瑕说:“随你,不过你能陪我去采药么。”
沈喻看着面前瘦小的少年,想了想,想起了传言,以前晏瑕nai娘生病,他有空便去为她买药,有时也会上山采药交给药店识别,后来药铺见他身形灵敏,便拖他采药,药店收购,于是沈喻对他道:“那你吃顿饭吧,省的你半路饿了,不过你饭到底吃哪了,你的体型完全诠释不了你的饭量。”
晏瑕心道以前不知为何,似乎只要浑浑噩噩的活着就好,而一遇到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了,仿佛要将以前缺失的全部补回来,不过这么一想确实有点饥饿,但他也不想在沈喻面前表现的太过,于是面上便回答我不饿,我确实在家呆闷了。
沈喻耸耸肩:“有那个叫云绡的小丫头,你竟然会闷。”
晏瑕:“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迷糊,怎么可能陪我。”
沈喻挑眉,不置可否。
于是他们便一起出门,虽然晏瑕把从家到城门这条路走了已有上百遍,但因沈喻在身边,晏瑕心中似乎有小人在雀跃,走出了城门,沈喻好奇问他:“身为灵坊阁的公子,你到底是缺钱到了什么地步,要上山采药,露天煮面。”
晏瑕回答:“我以前不知该干什么,糊糊涂涂的混日子,怎么样都好,毕竟大哥一枝独秀,我怎样荒唐我父亲也不会管我,我也不喜欢看书,所以就干点事消磨时间。”
沈喻又道:“那个小丫头呢。”
晏瑕知道他说的是云绡,没有说话,停了许久,才道:“她是个好女孩,伤好前一直尽心照顾我。”
沈喻听后一乐,道:“那丫头是个练家子,师门和天资都不错,他们那一门练成不易,她晚上开始奋斗,白日累点也正常,不过那丫头有点天真,多亏遇到你这样的少爷,不过,也可以说她故意在你这样的人身边伺候,既不用费力也可以藏着。”
晏瑕:“那也是他们师门的事,与你我无关的。”
沈喻:“有的事,就算你不想管也已经牵连甚深了。”
晏瑕没说话。
沈喻接着说:“其实这个年纪能达到那个小姑娘的程度,实着不易。”
晏瑕:“那她图什么呢,我无权无势,说实话,做交易都没有资格。”
沈喻听完并没有说话,而是跟着他继续向前,来到一山底,沈喻所在为雁州,三面环山,一面通着外面,因地势雄奇,自古易守难攻,百姓亦能自给自足。
当年灵坊阁明主晏明州原本是归衍山弟子,后在江湖闯荡,竟混了一身名气,后来娶了发妻骆氏,骆氏为云州骆家偏房女,而云州骆家富可敌国,虽骆氏为偏房女,但嫁妆十分可观,而又因资助当年晏明州一笔,加上晏明州善于经营最终也赚的盆满钵盈。
后发妻早逝,退守雁州,并将曾经养于外室的小妾迎回府中,此举无疑是在打骆氏的脸,但似乎无巧不成书,骆氏陷于朝堂危机,反成了他的一根救命稻草,最后成立了灵坊阁,虽说也算江湖一富,但其行为无疑被大部分江湖人唾弃。
有人曾为江湖上同时期为人不耻者做一首打油诗,诗云白苍虞花荡,夜舟琼花漂,晖霞星子堕,冥霭山落行。
尾句便说的是晏明州,他退守雁州,此地偏远,远离朝堂江湖,晏明州这些年在此地经营,威逼利诱,勾结官员,也算是一方独霸,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虽说为江湖所不耻,但此前江湖中人元气大伤,却也没有意气者找他麻烦,于是晏明州就这么安然活到如今。
沈喻看着这片山谷,问道:“那你对武学可有兴趣。”
晏瑕道:“面馆老板并非非我不可,我确实采药也不是日日来,如果你要教我武学,确实很有兴趣。”
沈喻:“那我可要约法三章了。”
晏瑕:“自然,门有门规。”
沈喻:“第一,学德行,第二,学文。第三,学武。”
晏瑕:“既然这么多规矩,是不是我现在学有点晚。”
沈喻:“学无止境啊。”
晏瑕:“欺师是否还及时。”
沈喻:“我对待亲徒弟当然要大而化简啊。”
晏瑕没接着话题,不过却觉得自己越来越和之前不同,之前的自己,哪里会和别人开玩笑,更何况是一只鬼,仿佛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却又隐隐期待着这样的改变。
晏瑕不久就采好了药草,见到沈喻在一条溪边观望,晏瑕不禁有些心酸,他早已没了身体,灵魂也那么空荡,仿佛随时飘荡离去,却又仿佛那么执着,孤零零一人做鬼,那等待百年究竟是一种 什么样的感觉呢,虽然说实在玉佩中沉睡,但无助也许只有自己才知道。
沈喻见晏瑕归来,道:“我想你刚入门,年龄虽然大了点,但资质还睡极佳,不如先打好基本功,然后我在想一份秘籍吧。”
晏瑕:“所以?”
沈喻:“你先回去把这些药草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