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母之人,云绡在想这世间,有时也不全是无情。
剑气的铮鸣忽至,云绡在窗口张望,她观察着二少至今,每一天他都在成长,每一天都在耗着一口气拼命,其实大约每天都是这样,只是今天的惊梦证明他的气运又在改变,云绡见过千万人的气运,并非没有改变的人,或者说每个人每天都在变,有得意有失意,只是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仿佛在吸收他人的运势,每日都在增加,平缓的增长,毫无落势,也没有人会这样,能Jing准的控制自身的运势,若真有这样的人,岂不是天道之子,而今日的运势实在改变的太过诡异,似乎是在下落,又似乎在挣扎,不过这样的结果又给云绡一击定心丸,还好他没破格,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云绡扶额,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也许他要不是普通人也许就是自己找的人啊,自己也不用在这里呆着了,可她一见到晏二的那份拼命,她又不希望这份沉甸甸的重任压在他身上。
云绡见晏瑕又练了一遍太和剑法,惊了一下,之前是未在意,而在意才发现剑法之Jing妙,虽然她修内功,世间万物都能成为她的武器,不代表她不了解剑法,甚至她周围有师兄是剑法之大成者,她耳濡目染,自然比大部分人要懂得深,她见晏瑕一招一式都暗含卦象,又与周边运势溶于一体,着实心惊。
晏瑕在外练剑,忽然觉得有人观察他,他回身一看,见云绡隐在窗影处,心道:是到吃饭的时间来了么。
于是收了剑势,云绡出来,行了一礼。
云绡道:“少爷在院中练剑,不避讳奴婢,奴婢着实开心,但是各家族各门派都有专门习武的武堂,是怕被外人学了去,奴婢于少爷而言,是外人。”
沈喻从空中漂浮,听到这丫头说了这么一番话,并未吃惊,虽说云绡看似白日懒散,但性格总是在不经意间表露,沈喻能观察到,这个女孩有自己的坚守。
晏瑕倒是无所谓,毕竟他现在还是十分听从沈喻的话,沈喻告诉他在院内练剑就好,而且他对云绡实在是很感激,于是他道:“我只在我信任的地方练剑。”
云绡一怔,自嘲道,原来是这样啊,我都这样随意,丝毫没有一个奴婢该有的行为,没想到他还会信任我,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道:“多谢二少爷信任奴婢。”
晏瑕看着她的表情,似乎有些疑惑,想起所谓的家人,也有些嘲讽,说:“你对我很好啊,我生病的时候你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千辛万苦为我寻药,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得病离世了啊。”
云绡心里一酸,却道:“二少爷自已也努力踏过鬼门关,奴婢做的不过是杯水车薪。”
听到这话,沈喻面容差点没绷住,心道:“这话说的有趣,就算晏瑕真因生病而亡,鬼门关也不会让他进的。”可惜如今自己知道,更是觉得有趣。
晏瑕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于是便道:“你出来,是要吃饭了么。”
云绡看天,估么了一下时辰,道:“快到了,我去端饭。”
看着云绡渐渐远去的身影,沈喻有几分打趣:“那丫头挺有准则的,有没有喜欢上她。”
晏瑕听到此处心里咯噔一声,感觉一阵无名火从心头冒起,他感觉沈喻是根本不了解他心事所向,还把他往外推,随意和别人凑成了一对,他感觉自己心脏砰砰的跳动,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他冷淡说:“难道不是你看上她了,只是因为自己没有身体追她。”
说完晏瑕就有些后悔,他争一时口舌之快,但似乎感觉又伤害了沈喻,他看沈喻面色有几分难看,心里不禁有些惴惴,刚要求取原谅,便见沈喻噗嗤一声乐了:“果然骗过你了,我没生气。”
见晏瑕黑着脸走了,沈喻笑笑,想道:“身体这种外物我想要可以有的,只是我是来还欠你的,还完就要轮回了,干嘛还要牵扯人间事呢。”
晏瑕进屋打坐,那愤怒的火焰终于熄灭,静下心来,忽然想到:是啊,沈喻这样想是对的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自己喜欢上沈喻,傻傻的痴情着,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明白他的心意了。嘴里似乎有苦意溢出,内功紊乱,可他却不想管,他从未想过学武行侠,他只想要同沈喻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调息。”耳边有声音炸裂,是云绡的声音。
晏瑕有点手忙脚乱,最后还是平息了。
云绡看晏瑕一副失意落寞的样子,怀疑是不是他爹来了,匆匆而来匆匆离去,晏瑕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未免有些可怜。
她端着饭的样子有点小心翼翼,声音都放低了好几调:“坊主是不是来过了。”
晏瑕起身,勉强笑了一下,有些难受:“没有,只是我该好好练功了。”
沈喻在窗外没有进去,阳光随意的挥洒,衬得他表情有些莫测,他轻声道:“何必呢。”可惜窗外没有能听懂他说话的另一人,声音破碎在这光中。
第6章 六长
晏瑕长得很快,似乎在这个年纪男孩会一天一变,加上习武,他身体要比同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