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乱,但晏瑕身为旁观者,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到郗真那种境界,能用半夜抓住一个武功高到一定境界的人,着实不可思议,晏瑕当时有些怀疑,但面上不露,直到白日救出那人,程茗奕武功被废,身体虚弱,离死亡只差一瞬,晏瑕收回了怀疑,如今再看,程茗奕可以将自己的生命随意交给死亡,比晏瑕想的还要狠。
沈喻解释了一下:“这事是踏月说的,她游遍三川五岳,在皇宫里见过程茗奕,当时他还不叫程茗奕,他叫钟离煦,是老皇帝的幼子,当时一位妃子在皇帝不惑的年纪怀孕,虽说皇帝正值盛年,但后宫子嗣稀薄,只有一位太子,没想到四十多岁竟又有一个妃子怀了第二子,可惜老皇帝还没等孩子出生就被自己的另一个妃子生生害死,活的倒像个笑话。”
晏瑕奇怪,道:“历代皇帝都谨慎,怎会被一个女子害死。”
沈喻嗤笑:“三分的巧合,七分的注定,这位老皇帝虽子嗣单薄,但十分沉迷美色,害死皇帝那姑娘原本是一巧匠的干女儿,跪在知府家前代替巧匠的真女儿入的宫,当时还传为美谈,说两者姐妹情深,那姑娘入了宫之后一直默默无闻,结果到二十五岁出宫那年一个巧合被老皇帝看中,后来她第二日醒来接受不了,就失手了,老皇帝去了,这姑娘撞柱子死了。”
晏瑕有点不可置信,沈喻哂笑道:“那老皇帝沉迷美色,日日服用丹药,外实内虚,那小姑娘日日在宫里干些累活,力气也比一般人大些,就变成这样的结果了。”
晏瑕想了想,道:“钟离煦怎么会成为程茗奕呢?”
沈喻接着解释:“上天给的巧合吧,第二个妃子是那位盟主的姐姐,早年爱上一剑客,后来那剑客成了赌徒,她被卖到京城的青楼,恰逢老皇帝,春分一度,最后用些手段进了宫,没想到后来怀孕了,但是生钟离煦那日大出血,只保住了小的,他和程茗奕长的很像,但上任盟主程穆对他孩子要求太严格,将他独自放在一处山野自行修行,结果那少年在家做惯了少爷,竟折损在那处。”
“正逢钟离煦长大,钟离煦算是被皇帝看大的,深受圣上信任,还成了朝天阙的暗主,他想着追根溯源,没想到竟发现程茗奕死去的事实,于是将计就计,扮成了程茗奕,之后就出山了,后来的事你应该都听过,他明处是武林盟主,暗处是朝天阙暗主和离别宗宗主。”
晏瑕听着他这么多身份,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人身份还是蛮多的,钟离煦是天子骄子。”
沈喻看着明月悬挂于黑夜,周围虽星光闪耀,但却夺不去月亮的光芒,那月那般清冷,他望着月,接着说:“钟离煦不是皇帝的儿子,他不过是出生的恰好而已,如今皇帝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了,钟离煦也就没那么好过了,不过他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皇帝现在就算开始为难他,也没那么容易了。 ”
沈喻这时忽然好奇一件事:“你这大半夜不睡觉不困么,今天应该很累吧。”
晏瑕耸肩,语气中有了一丝困倦:“今天一直打斗和逃命,到这里有点累过头了,加上云绡和我说了一席话,我刚才有点睡不着,你一说现在就有点困,不过我想着看看这里,毕竟这里曾经逼得江湖无可奈何,怎么说还有那么辉煌的过去。”
沈喻道:“我陪你。”
晏瑕看着沈喻,不自觉笑了一下,嗯了一声。
鹧昀宗建筑十分对称,由厚重的石墙搭建,白色的石头在风沙的侵蚀下磨砺的没有一点棱角,上面布满了被岁月侵蚀的孔洞,站在里面发现长廊是空的,屋子是旷的,里面灰尘遍布,用品都已经消失了,只有刀剑的痕迹证明这里有人呆过。
晏瑕看着这些,对沈喻道:“怎么感觉这里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呢。”
沈喻回道:“你我好像都忘了一个人,你那个后娘不就从里面跑了出来么,她是从那场混乱中跑出来了,也许还有别人也在外面活着,你那个姐姐晏思源是不是应该知道些什么。”
晏瑕看着这些遗留的痕迹,他道:“或许吧,看样子混乱的江湖又躲藏着一只暗箭,等着危机一旦爆发,他就分一杯羹。”
沈喻没有回话,他飘到上空,穿梭于建筑之间,忽然发现一处不同,他口中喃喃:“原来这还别有洞天。” 他从空中飘下,道:“那处有一个密室,有很多可怕的东西,别被吓到了。”
晏瑕跟着沈喻的方向前进,他观察周围建筑,每一处都极其相似,走到一屋,这屋和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说,毫不起眼,若不是沈喻说这里藏有密室,晏瑕估计都不会走进去。
他找了一会机关,不一会就找到了,他掰动机关,走了进去,他明白沈喻为什么说这里吓人了,这里尽是无尽的骸骨,他们交错在一起,但也许是有了心里准备,又或者是他在赵珩那一世混惯了军营,见遍了伤兵,这里的尸体都已经是纯粹的白骨,反而对他不那么可怕。
他对沈喻道:“看样子鹧昀宗的大部分人都在这了,不过看这种情况,要么有外人插入,要么就是鹧昀宗真的有人逃出去了。”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