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不说暗话,想必封长老此刻依旧端坐在这个位置,莫约是料定我死了?
封尘听完,神态自若,阁主何必来找我说理,你我皆奈何不了谁,争执不休又有何意?
计泯仇并不动怒,只是道,那就请封长老好好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是怎么一个一个死去的。
计泯仇说完,眼神往四周一望,恶鬼上身似的惨笑几声,踱步走了出去。
###
又几个月之后,计泯仇清理了些封尘的势力,稍微将这阁主的位置坐稳了些,只是这些天来却再也没有听说过徐风的消息。
计泯仇好似变了个人,连心也变得如铁石一般,冷漠无情。
鬼阁中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留神惹恼了他。
###
阁主,江南神门门主郑效谦死了!
郑效谦死了?
如何死的?计泯仇愣了一瞬,接着问道。
有人说是被魔教余孽给害死的,其余便不知了。如今江湖传言雪狐令牌现世,分别藏在长安揽月山庄,江南神门,漠北狼城,还有,还有我巴蜀鬼阁。
计泯仇听见雪狐二字,迅速将这一连串的事情想到了一起,若是如此,那天山邪教又在搞什么鬼?
若是任其发展,那指不定又连带着鬼阁也要遭殃,不如一探究竟,也好过让人牵着鼻子走。
我要离开几日,鬼阁便交由你暂为掌管。
那人点头。
计泯仇交代完了事情,却没带上随行的人,孤身一人往天山而去,不知是太自负还是太随性,亦或是生无可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天边飞雪,将四处都染成一片银白,旅人身着冬裘带着斗笠骑在马上,走了十几里路总算是遇见个落脚的地方,便从马上下来,推门走进了客栈里。
客栈外的红灯笼已经褪色,白惨惨的吊在房檐下,风一吹就摇摇晃晃,发出几声声嘶力竭的声响。
众人只觉得一阵冷风灌进来,吹得人浑身发冷,就看见一人推门走进,那人身材颀长消瘦,衣着单薄,只在外面披了件大红的袍子,病怏怏的,弱不胜衣。那件袍子也不是普通的样式,用金色丝线细细腻腻的绣上了些云纹,一见便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只是他孤身一人行走江湖,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再过几日就要大雪封山了,要进去只怕不易。
陈兄是要进山采药?
是啊,谁不知天山上藏着奇珍异宝,不如趁此多拾掇些。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同去?
也是,互相照应。
计泯仇瞄到那桌人中竟然有徐风,心里打了个突,又不知徐风来这里作甚?他走过去,同那些人搭话,眼中却死死盯着徐风。
徐风装作看不见,只是自顾自的将一壶浊酒倒进了碗里。
蒸腾的酒气,熏得人飘飘然。
各位兄台既然都要上山,不知能否带我一程?
那些人一看,见此人看起来不像是会武功的,恐怕会是拖累,便道,这,这恐怕不妥
计泯仇伸手一掌拍在那张木质的桌子上,发狠似的看着徐风,笑意却未到达眼底,他手一松,整张桌子都垮了,碎在地上,缺胳膊断腿。
几人为之一振,吓得连声也不敢出。
有何不妥?
妥、妥当
计泯仇扔了一银子给那小二,要他重又搬了桌子过来,徐风直至之中没有说话,计泯仇也不问他,只是道,不知几位打算何时出发?
那两人看了看徐风,问道,徐兄弟以为呢?
明日一早。
徐风看着计泯仇,心中虽说有些担心他的伤势,不过看这一掌震碎桌子的威力,是没有大碍了,他料想雪狐令牌之事与天山一门有关,便要去打探虚实,莫约计泯仇是同他一样的想法,因而撞在一起了。
他原本不想再和计泯仇有过多牵扯,确切的说,他是一辈子都不想和鬼阁再有过多的牵扯。
他为鬼阁效力莫约十五年。
如今真相大白,也不在想着为妹报仇了。
便互不牵扯,两散吧。
###
徐风说完,便拿起桌子上的剑,上了楼。
计泯仇心中冷意难消,只是到了面上又挂起了笑容,两位兄台,慢聊。说罢便起身离开,向那掌柜的要了间客房,转身也上了楼。
那两人盯着他的背影,越发觉得有古怪。
你说刚才那位是谁?
我如何知道?
难道他与徐风兄弟有些渊源?怎的都不声不响的上楼去了?
莫约是有些过节吧。
若非有过节,怎会如此!可不要坏了行程!
###
次日一早,几人便顶着风雪上路了,已经到了严冬,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计泯仇将外袍的帽子戴上,帽沿上一圈雪色绒毛,衬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