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部队特务连侦查排出身,虎狼成群的地方,个个都是能提刀劈子弹的主儿,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干翻刘毛子这样的好几个!而他,如今还是这群嗷嗷叫的“虎娃狼崽”的连长,能让他们心服口服,手上没有几把刷子怎么可能!
用一个月前的表彰会上,师领导的话来说:“这小子,作风硬朗,雷厉风行,有股子‘抓铁留痕、踩石留坑’的彪悍劲儿,不愧是我们师的百名‘小老虎’之一!”
所以,看着对方的花架势,邵振洲也只是好整以暇地轻蔑一笑,让都没让一下,稳如泰山般站立原地不动,锐利的目光直视对方身影,在对方快扑到跟前时,才瞅准空子一个倒拐,正中对方胸部中心心窝偏上的软窝子处……
邵振洲的动作,威如雷霆,动如风发,声音却是轻飘飘的。
“今天老子心情好,就教你个乖,让你舒坦地睡一觉!”
咳咳,但凡有打架常识的人都知道,人体有七大脆弱部位,眼、鼻、心、胃、喉、裆、肋,邵振洲这一拐子轻巧攻击的,就是其中一处,被击后当场昏倒都是轻的,要是出手再狠辣点,还能让对方留下个终生咳嗽的毛病,变成病鬼一个。
所以,随着邵振洲话音落地,原本还癫狂如疯猪蛮牛的刘毛子惨叫一声,然后,就真的躺倒在地上,睡,哦不,是昏死了过去……
完全目瞪口呆的虾兵蟹将们:嗷!这就完了?他们刚刚还要上天的老大,就这般死猪一样没声响了?甚至连人家的衣角片子都没碰到?
大开眼界的月湾队小年轻们:嗷嗷嗷!这阵仗,够刺激!比看电影还带劲儿!振洲哥厉害,振洲哥威武!赶紧的,统统都捆起来!要是哪个敢乱动,就和刘毛子一个下场!
第二天一大早,月湾队再次轰动了起来。
这个消息,比昨晚听说邵振洲探亲回家还让大家伙心情亢奋——大队那伙子不干人事的偷青贼被抓到了,就是邵振洲抓的,包括刘毛子在内的八条蝥虫,被连夜送到大队部,为大家伙除了一大“公害”。
所以,当今儿早上,月湾生产队“当——当——当”的出工声被敲响以后,邵长弓站在村头的大榕树下,不是像以往一样直接安排今天的劳动生产,而是满脸红光地发表了一番演讲,总结起来,主要有三点——
一是大队部点名表扬了他们六队,说他们队革命警惕性高,抓住了偷青贼,抓生产和搞革命两不耽误,顶呱呱;
二是大队部重点批评了三队,说他们思想政治教育抓得不严,出了家贼内贼偷青贼,丢了好大一个脸,今年的流动红旗,是不用再想了;
三是邵长弓趁着这股东风,顺道敲打了一番队里人,重点提出要是哪个敢不学好,嘴馋手痒去搞小偷小摸,就先砍了他的狗爪爪,再拧了他的脑袋壳当夜壶踩!
总之,千言万语就是一句话,搞小偷小摸,下场只有更惨,没有最惨!
待口干舌燥地说完这一番话后,邵长弓才郑重其事地宣布了今天早上的生产任务——男的进行农田护理,杀虫,追肥,要水;女的去玉米地里薅草,追肥。
一群听得意犹未尽的社员们扛锄推车挑筐,热热闹闹朝田间地头走去,同样一回来就参加生产劳动的邵振洲,被一群小年轻们热情如火地围在身边,嘻嘻哈哈地说话打屁。
“振洲哥,昨晚没轮到我守夜,没能看到你那一脚呢,可惜啦!那刘毛子,自从过年前从篱笆子出来后,不但没改造好,还一天天趿拉个鞋,东家走西家串的,不拿事儿,原本我还以为他就是继续犯懒呢,没想到竟然给他纠集起了这么一帮子贼娃子来,啧!”
“就是,那家伙出来后更横了,还给自己编了个顺口溜呢,说什么‘福大命大造化大,阎王不敢得罪他,全凭一身蛮力气,小鬼见了腿也颤’,蚂蚁子打呵欠,口气倒是大得吓人,没想到你一个倒拐,就把人撂翻了,嘿嘿嘿,要不,你有空也教教我们呗!”
“这个主意好,我也想学呢,振洲哥你硬是厉害,昨晚还没等我瞅清楚呢,刘毛子就从蛮牛变成死猪了,嘿嘿嘿,难怪振洲哥你能在部队当上特务连连长,就你昨晚踢刘毛子那一脚,有没有给狗特务尝过?”
“嘁,你个陆世平,往日里说你是个憨包儿,你还跟老子急,梁大哥早说了,这特务连说的是专门执行特殊任务的连队,像啥子搞侦查了,搞警卫了,搞通信了,不是抓电影里头那种歪戴帽子、斜叼烟卷、一脸jian笑的狗特务的……”
“哈哈,振洲哥,你不晓得,陆世平这个憨包儿,硬是看抓女特务看魔怔了,放电影之前,不是要先放那个《新闻简报》嘛,上次那简报里头,是江x同志接见《红色娘子军》的演员,这个憨包儿,硬是咋呼呼地说江x同志没女特务长得好看,好嘛,长弓叔的脸当场就黑成了一把铁锤,他家老汉儿更是一个嘴巴子甩过去……”
“对头,要不是我们护着,他差点就被五队那群gui儿子打成个现行反、革、命了呢……”
一脸无语看向陆世平的邵振洲:“你这思想政治觉悟,的确还是要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