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笑得几?乎岔气的你一言我一语中,夏居雪也终于知道了邵振洲和大花之?间的所谓“缘源”。
且说,那?是邵振洲他们刚下连队不久,某天晚上,邵振洲睡到一半,爬起来要去放水,远远地就听到了猪圈方向传来的异常声,他一个激灵,水也不放了,下意识地就朝着猪圈方向看了过去,模模糊糊地看到几?十米外的猪圈边上,正有个影子拿着棍子在?胡乱挥舞!
好家伙,这还了得!
邵振洲直接就扑了过去,待到跟前才发现,特娘的捅猪的“坏分子”,居然是在?猪圈站岗的老兵!
彼时的邵振洲,血气方刚的,又是从农村来的,把猪看得异常重要,看着被捅得嗷嗷乱叫的猪,火气顿时就上来了,部队里不许打架斗殴的禁令条例,立马就被抛到了脑后,二?话不说,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棍子,直接给对?方来了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那?老兵原本捅猪就是偷偷摸摸搞的,忽然看到冒出个人,自是吓了一条跳,一时间就呆愣在?了原地,直到手?里的棍子被抢过去,才堪堪反应过来,下一秒,一阵疾风掠过,刚刚他打在?猪身上的棍子就挨上了他的身……
此事的最终结果?是,邵振洲在?第二?天连队出操时,虽然被连长批评了两句,但更?多的却是表扬,至于那?个在?头天晚上,不但被邵振洲狠狠砸了几?棍子,还已经?被批评过一次的老兵,则搭拉着脑袋,一脸心虚地站在?队列里,恨不能直接找条地缝钻进去……
至于头天晚上,他为何如此作为?
原因说起来挺让人无语的,因为他被家里的对?象吹了灯(分手?),心情憋得慌,等到晚上站岗时,看到猪圈里的猪就莫名来了气,就像吃错了枪药一样,忍不住找了根棍子,拿猪撒气。
虽有理?由,但这名老兵还是挨了处分,也因此,那?段时间这老兵一看到邵振洲,就心情复杂得很,每次都绕道走?,与之?相反,炊事班班长一看到邵振洲就眉开眼笑的,亲热得不行。
还一本正经?地对?邵振洲道:“我看你和我们大花,蛮有阶级感情的。”
大花,就是那?天晚上被捅最多的猪,因为它最肥,最为显眼,就被那?使性?子的老兵特殊“关照”了,身上留下了好几?道红印子。
而邵振洲呢,也是个“人才”,打那?以后,还真跟炊事班结了缘,得了空就爱去炊事班帮忙,为此没少被人打趣——
“邵振洲,又去看大花‘妹妹’了?”
“都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邵振洲,你个新兵疙瘩,不会那?么快就情窦初开,看上大花了吧?”
也因此,邵振洲后来因为口头“恐吓”了驻地上的几?个小泼皮两句,被他们的泼辣老娘跑到部队告黑状,连长为了息事宁人,象征性?地罚他去炊事班养猪,他们这群新兵还故意嘻嘻哈哈地打趣他——
“邵振洲,连长不会是真要把你跟大花凑成对?吧?”
“对?啊,那?以后,大花要是被杀了改善伙食,邵振洲你到底是吃啊还是不吃啊哈哈哈!”
说到这里,陆学海继续对?夏居雪道:“那?老兵当年已经?服役两年,来年就退了伍,那?一年里,他看到老邵就拐弯走?,也没说过一句话,没想到第二?年退伍前,他特意过来找老邵,跟他道了歉。”
“说他一辈子都会记得老邵的那?几?棍子,提醒他永远不要冲动做事,也不要随便把气撒在?其?他人和事身上,后来又说,老邵对?猪们倒是挺温柔的,对?他却太狠了,那?天晚上,简直是把他当阶级敌人对?待了,还说,如果?他是个女的,就算眼睛长了萝卜花、脑壳上生了癞子,也不找老邵这样的,说完就哈哈哈地跑掉了……”
陆学海说完,一群男人笑得更?欢了,夏居雪也是一脸的忍俊不禁,而邵振洲等到这群混账家伙终于乐呵完了,才好整以暇地一个个看向他们,先拿于明山来第一个开刀。
“说起这第一次发津贴,我也记得一件事情,老于你当时的确是挺高兴的,见到个人就跟人家吹牛皮,说要把钱存起来娶媳妇,以后好早点‘老婆孩子热炕头’,后来被老兵们忽悠,说师里的那?些女兵,每个月的津贴有675元,比男兵多7毛五,就坐不住了……”
原本还笑得张狂的于明山咬牙:“邵振洲!”
邵振洲:“呵呵!”
而随着邵振洲的这两声呵笑,屋里再次爆发出一阵大笑声,不过这一次,被笑话的对?象变成了于明山。
徐国栋也乐了:“对?,我也记得,老于当时还忿忿不平跑去问排长,说为何男女兵在?工资待遇上不一样,还表态说,自己?也想向女兵看齐,每个月多七毛五分钱,被排长笑骂了一通,说个臭小子,连这点都不懂,还到处说存钱娶媳妇,出息!”
屋内的欢笑声,再次像波浪一样,翻腾而起,一群男人心照不宣,夏居雪和邵淮勋再次成了一脸问号的唯二?两个。
再次一脸懵逼地从饭碗里抬起头来的小淮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