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灿一路左顾右盼,脑袋和眼睛忙碌不停,他大着胆子从抓着李景恪的手到牢牢牵紧,手心贴着李景恪粗粝温热的手掌,可以放心走路。
但他时不时还是会不小心撞到李景恪身上。
李景恪单手推着自行车,让池灿走的靠里边,倒一直没说什么,只是他兴致不高,在走走停停间碰见横冲直撞的莽夫忍不住皱眉,面无表情扫过去一眼,一只手又让池灿握紧着,没法动作。
“天啊,蛇!”池灿经过完一个摆满多rou盆栽的摊位,直愣愣盯着前方木板上盘踞着的十几条干蛇,惊讶地扯了扯李景恪的胳膊,“还有乌gui,鳄鱼,这是标本吗?它们都竖着脖子,难道都是眼镜蛇”
李景恪被他扯过去了一点,见他又害怕又不愿意走的样子,停下说:“你去摸摸,就知道是不是死的了。”
池灿眼睛瞪得溜圆地看向李景恪,再转头望着棚内大字报般写满功效的说明墙。
虽然堆蛇的木板上rou眼可见灰尘很多,老板也没有制止其他摸蛇顾客的意思,但池灿还是小声说:“是死的,还要泡在酒里给人喝,肯定不能摸的。”
“看了但不摸,它们看见是你这种瘦胳膊腿,晚上就会钻去你梦里。”李景恪不紧不慢捏着他手骨,突然逗弄心起,想看池灿到底会不会信。
“真的?”池灿紧张又犹豫地再次来回看看,像不断晃动脑袋的小孔雀,最后下定决心地说,“那我摸一下吧,希望你们别来找我,早日去你们蛇的天堂。”
他鼓足了勇气伸出左手,小心翼翼的,也不知道碰上没碰上,李景恪忍不住笑了,仿佛耐心不足觉得意思意思就行,把他的手一拉往前继续混入人流。
把这条街快逛到顶头,池灿感觉自己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更像吭哧吭哧爬了个山,看得累了走得也累了,逐渐有些疲惫,慢一个身位拖沓地走在李景恪身后。
再继续爬了一小段路,没了两侧房屋的遮挡,视野跟着变得宽敞起来,路上也不怎么挤了。阳光穿过云层直直投射下来,池灿蹙着眉,眼睛被照出很浅的瞳色,白皙皮肤上的绒毛也闪着金光。李景恪回头看他被晒蔫了的样子,松开手笑了笑,问道:“好玩不好玩?”
一直牵着的手松开了,池灿慢慢把手收回裤腿边,手心里有汗,他不露痕迹地擦了擦。
“好玩,”池灿其实不是在违心骗人,他乖乖说,“就是想休息一下。”
李景恪显然不知道好玩在哪,听完没说什么,但他对这一带似乎也很熟,往右边帐篷隔出来的岔路走了两步,然后对池灿说跟上。
他们穿过那些帐篷摊位,来到一片相对平整开阔的地方,不远处就是一排店门大敞的商铺和饭馆。池灿被李景恪安排在一家黄焖鸡饭馆前的座位上坐着,扭头看着李景恪把车锁在旁边然后走了进去。
过了饭点里面生意不是很多,李景恪好像跟饭馆的人认识,闲聊好一会儿才出来,手中夹着根没点燃的另一个颜色的香烟,并拎了瓶矿泉水给池灿。
池灿有些惊喜,因为他刚好渴了,原本没打算说的。他喝完水迟疑了片刻,问道:“哥哥,你喝吗?”
李景恪眯眼在望远处,闻声平直地看回来,随手拿过水瓶仰头喝了一口。
“我刚刚听见路过的人在说马术表演,还有比赛,”池灿捏着那颗矿泉水瓶的蓝塑料盖,咧嘴笑了一下很快又抿住嘴角,尽量掩饰自己的蠢蠢欲动,慢吞吞说,“在哪里看啊,我们能去么?”
李景恪把矿泉水递回给他,问道:“休息够了?”
池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见李景恪一抬腿,连忙跟着站起来,瞬间又来了Jing神。可还没走两步,他发现是他弄错了意思。
“这么着急,”李景恪去拉了旁边那张椅子坐下,朝池灿扬扬下巴,说,“先去把钥匙配了。”
那家小到难以发现的五金店就在对面矮房子开出的一间小门面里,池灿拿着从李景恪手里接来的单片门钥匙和零钱一个人去了,走到半路回头看了眼,李景恪敞腿坐在椅子上目光平视,也不知道在没在看他。
但他知道自己在李景恪的视线范围内,总觉得被盯着,差点同手同脚。
池灿躲在五金店门前Yin影里等大爷做钥匙的间隙,一时间还是觉得有点累的,往上看已经看不清李景恪的人影。
他耷拉着眼睛发了会儿呆,被大爷嘿了一声才回过神。
池灿付了钱,捏着手里一新一旧两片钥匙转身打算回去,掏口袋时不小心被隔壁店铺吸引了目光,只见那间又大又装潢古典的屋子里黑漆漆的,却像展览或像卖瓜子花生一般,台面上摆着的全是石头,一堆人围在中间不知在看什么,而门口一个大哥正捏着块玉器在水流下雕观音像。
恰好有人举着电筒来了门口的区域看石头,池灿掀开半截遮光帘,往里走两步,疑惑不解的在一旁看了两眼。
李景恪把烟放回兜里,再看出去已经没在五金店门口看见那团蓝晃晃的一点影子。
他起身过去,五金店里的大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