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恪垂放下刑具,俯身拍了拍他的脸,声音有些哑地说:“早点松嘴,对谁都好。”
他凝视着对方,撕掉了对方嘴上的胶带,手指沾上了红色,血一滴滴掉在地上。
“你是丁雷最忠诚的狗啊?永远都听他的话是吗,谁让你永远只是条可怜的丧家之犬——”那人还有力气大叫。
这是桩体力活,在起伏的呼吸和谩骂声里,李景恪慢条斯理地把手上的颜色一一擦干净。
池灿双脚发麻,身下依然为李景恪鼓胀难受,他在李景恪再次抬手的瞬间想要惊呼出来,却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画面已经如同播放哑剧,李景恪转过身来直勾勾盯了摄像机一眼,他衣服乱了,冷峻得像黑猫眯起眼,迸射出危险漠然的Jing光,仿佛在问观众看得满不满意。
那道黑影踱步过来,录像带咔嚓中断。
池灿因为巨大的冲击和惧怕浑身冒出冷汗,他希望丁雷没在看他,没有注意到他颤抖的双手。
丁雷在黑暗里嗟叹一声,幽幽说:“李景恪七岁到池家,十几岁来了我这里,是我让他有了活下来的机会,成就他的狼子野心,可他却还是背叛了我,”丁雷没有看池灿,却问道,“现在知道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了吗?他摆脱不了过去,你也一样,所以你会不开心,不是吗?”
“不是的,我不会背叛他。”半晌,发怔的池灿支支吾吾说道。
“你在这里,就已经是了,”丁雷声音浑厚像在讲睡前故事,“他对叛徒的处置向来得心应手。”
门外突然敲了三下门,池灿被吓得一惊。
但他仍然喃喃重复说:“我不会。”
丁雷沉默地看向池灿,让人进来。
终于打开灯,阿文从外面匆匆走来,外套衣领也是乱的,满头草率收拾过后的狼狈,嘴角紧抿透着血渍,像被人给打了。
他开口道:“人已经来了。”
当年李景恪要走的时候,也被丁雷定义为叛徒,也像他曾经处置别人那样被问他到底想好了没有。
丁雷给了他机会,一顿毒打之后兴师动众把他送去了医院,等他康复重新回到位置上,但李景恪没给丁雷这个机会。钱和权势还有那点催生鳄鱼眼泪的感情在他眼里仿佛一文不值,那个为了活下去出手果决的冷血少年确实铁石心肠。
可那时候他还偏偏在学校里谈着校园恋爱,一群人呼朋唤友,甚至跟同乡的许如桔还传出婚事,家里阿nai等着他回去过年吃饭。
丁雷想不通,李景恪为什么宁可舍掉这些也要背叛他。
“忠诚的狗”只是起了离开的念头,就如同背叛,丁雷只好让他在两者之间做选择。
李景恪为了洗干净手,不再过割裂和不像人的生活,最终付出失去任何一种生活的代价,跟当年走出池家一样走出了丁雷的会所,再也不用去缅北和任何他不想去的地方。
今天李景恪再次走进会所,才在大堂迎面就给迎上来的阿文来了一拳,提起人抬膝顶上肋骨,阿文吃痛几声,颜面尽失,呼救叫来保安终于拉开了李景恪。
丁雷如愿见到他时,李景恪被反手拷在椅子上,栽着脑袋仿佛还很悠闲,跟进了家门似的。
“你把阿文给打了?”
李景恪抬起了头,比起录像带里,头发剃短后露出的眉眼更深刻凌厉,睫毛镀上光也不再显得迷惘青涩。他问道:“池灿在哪?”
丁雷笑了起来,说:“如果我对池灿做了什么,你打算怎么办?是你转告我的,池灿是陈英跟别人生的孩子,怎么教导不听话的东西,你最在行啊。”
“怎么办,杀了你?”李景恪声音里也藏着笑意,像在逗这位丁老板。
“池灿其实很聪明,我们一起看了你以前的录像带,”丁雷挑眉坐下,窥见李景恪眼神里此时真正腾升起的杀意,反而笑了,边摆弄着旁边的工具边说,“景恪,你对我误会太深,其实我可以不用等你来,而是换池灿绑在这里,像你绑那些背叛的人一样,再将皮带或鞭子抽在他身上,娇生惯养的孩子不出几下就会变得奄奄一息伤痕累累,这样让你在池灿不要受罪和你的自由之间做选择——但我没有。”
椅子靠背传来金属碾压木条的响声,手铐牢牢勒住了李景恪的双手,阿文站在一旁不声不响。
“既然强扭的瓜不甜,今晚过后,我会履行我的诺言,”丁雷扔下手里的尖刀,对李景恪说道,“就由你来替你的好弟弟再受一次吧。”
池灿被关在了那间带里间床铺的包房里,有人来开门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池灿出了会所,外面的天黑沉沉,之前五光十色的街景也黯淡下来,眼前像蒙了张黑网。
丁雷让人开车送他回去,池灿什么都不用说,汽车就直接开到了最熟悉的那个大坡之下。
时间已是 舔舐的吻
李景恪的声音不大,并不强硬,像一句平常话说出口,但仍然直直钩扯住了池灿的耳后神经,拉弦一样磨着。李景恪也没有看他,让他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