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悠刚嫁人,就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顶撞爹娘了?
叶母忍到夜晚,族里人都吃了饭,都散了场,这才将叶悠悠一把拉到小屋里,让她跪下听训。
叶悠悠心底给自己说了好多声忍住忍住,眼圈还是红了。
“我都嫁人了……你不能这么对我了。”
叶母冷笑:“嫁人怎么了?我看你叶悠悠是没有搞清楚,你嫁人了也是我叶家的女儿!”
叶悠悠脑门一热,脱口而出:“可是你们之前说,我嫁出去就不是叶家的人了,所以以后还要靠着叶俊,要我把金丹给他!”
“当时说我不是叶家人,现在又说我是叶家人,我到底是什么!”
叶母:“你还在计较金丹的事是不是!”
叶悠悠垂着头。
她脸烧的发红,眼睛发红,她心底奔腾着岩浆怒火,却只能将自己烧个稀巴烂。
她想要咆哮什么,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叶悠悠觉着自己跪在这里像是个笑话。
她明明已经按照他们的想法成婚了。
可还是要跪在这里羞辱她。
“你们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到底算是什么!”
她不顾一切地站起身来。
她冲出门去。
咣当。
门被狠狠关上。
“回来!耳鼠一族被灭族了,山里如今不能去!”
叶母的声音在身后咆哮,叶悠悠没有听到她在喊什么。
只有大山才能给她安全感。
她冲进了黑夜里,冲进了无边无际的浓雾里。
浆果
她跑的很快。
少女冲进了黑雾中,夜色将她吞噬进去,温柔地包裹。
叶悠悠边跑边擦着眼泪。
寒风吹散了泪痕,变得皲裂发痒。
抽泣声渐止,她的神智缓缓归位,脚步慢了下来。
她环视左右。
心灵在悲痛的时候,身体为她做了决定,她所在的这条小路,是她进山常年会走的路。
一草一木,她都熟悉。
这样的熟悉,让她第一时间发现了些许异样。
她蹲下身,青色裙摆堆叠在厚厚的树叶堆上,带起微微的摩擦声。
“好奇怪,今天它们似乎有些害怕。”
“你们怎么啦?是哪里受伤了吗?”
灌木丛的树叶温柔的落在她白皙的掌心,混着眼泪未干的咸shi,隐隐含着一股悲伤。
它们似是想要告诉叶悠悠什么。
草木无声。
——跑。
——快跑。
她站起身来,有些茫然地看着遮天蔽日的草木,看着无穷无尽的大山。
树是苍翠的,挺拔的,微微摇曳,晃动的声音带着些凄怆。
山是辽阔的,宽厚的,此刻望去,却隐隐有些悲壮。
一阵狂风吹过,树叶草木被席卷着疯狂摇摆。
深山里动起来。
叶悠悠往后退了一步。
山里一定出什么事儿了。
她咬了咬唇,扭头就跑。
她没有跑出这危机。
就像是她亦是没有跑出将她束缚的桎梏。
穿着黑色长袍的一群神秘人无声无息,就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裹挟着隐约的血腥。
适才,他们已然发现她的闯入。
就那么戏弄着,看着她发觉恐惧,身冷颤栗。
低沉怪诞的声音笑起,几乎不分男女。
为首那人戏谑笑道:“小娘子,这可是你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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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姑娘怯生生推开房门,只露出半个脑袋。
南宫青野正在看书,他挑眉,“梦梦怎么还不睡?”
叶梦梦平日里都不会大声说话,胆子小小的。
叶母慌忙通知叶父带着人去找叶悠悠,却不敢将此事告诉女婿南宫青野。
反正叶悠悠没有灵气,她根本跑不远,一会儿便能将悠悠找回来了。
南宫青野觉察出她有事儿要说。
他放下书,站起身来,以上九天诸神从未见过的耐心蹲在梦梦面前。
南宫青野摸了摸她的脑袋,发丝细软,还是个孩子。
“没关系,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
他微开玩笑:“我是神明,你想要的,我都能帮你做到。”
叶梦梦没那么怕了。
大姐夫很和善,根本不像是大家说的那样不近人情。
他都会借用神明的名义来哄她。
那天逛街的时候睡着了,大姐夫还抱着她回家了。
她迷迷糊糊地,将胳膊圈住他脖颈,流口水在他胸口,他也没有怪她。
他的胸膛很宽阔,像是一艘船一样,仿佛只要有他在,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