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季路元迟疑地张了张口,“其实……”
郁棠在他唇边亲了一下,“嗯,其实怎么了?”
她顿了一顿,瞧着身下季世子这幅欲言又止的别扭样子,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就想起了平日里训练小花时使用的那套奖励方策,于是又尤嫌不够地往上挪了挪,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垂,
“你说,我听着。”
……
她不用再听了,因为季世子已经先一步听见了自己脑中理智断裂的声音。
他猛地抬手扣住郁棠的后脑,身躯骤然一转,将郁棠压在身下,情难自持地重重吻了上去。久违的唇齿相交几乎一瞬间令他脑子发麻,在贪婪地含住那一小点暖热的软rou时,季路元甚至想在心里给自己鼓一鼓掌。
他居然能在品尝过这份思慕已久的美好之后忍耐如此之久,他真是个英雄。
郁棠轻哼一声,被他如此没轻没重地捏着脖颈,后颈立时便感觉到了点麻麻的钝痛。然而很快的,这点钝痛就被铺天盖地的快意取代,shi热的舌尖贴着她的耳后一路滑下去,急切又贪婪地反复吮啄,腰间的系带倏尔一松,郁棠一个战栗,周身就此染满了红chao。
事情的发展有点偏离她的预想,但此时此刻,四周的一切似乎全都消失了,郁棠神思迷蒙,完全不记得他二人究竟亲了多久,只知道当季世子粗喘着从她身上退开,逃命似的奔向盥室时,她的衣襟几乎已经完全散开了,寝衣的裙摆皱皱巴巴,腰肢处的系带甚至都被他扯得脱了线。
这人的手上还留有一些尚未擦拭干净的药油,经此一遭,这点药油便不止仅存在于她的膝头上,就连……也有一些黏黏糊糊的触感。
郁棠不自在地蜷了蜷身体,手背盖上眉心,在一片朦胧的暗淡中尤自平复着自己促急的喘息。
又过许久,她发懵的脑袋才终于恢复了些许清醒。
季路元方才是不是无意识地呢喃过,他只是想让她有更多的……选择?
心结
◎季路元就是她唯一的选择。◎
更多的选择?
他想让她选择什么?
直至翌日一行人共赴前厅同用早膳, 郁棠都依旧苦思冥想地揣摩着这个问题。
从她离宫至今,季路元都不曾在未经她允许的前提下擅自替她做出过什么决定,所以他究竟想给她什么选择?
她捏着小汤匙, 无意识地搅动着碗中的梅子粥,看上去就是一副心事重重无甚胃口的颓靡模样,身旁的季路元端来一碟小点心放在她左手边,“不想吃甜的吗?尝尝这个……”
“公主。”
盛时闻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手中端着个白瓷的粥碗, 像是要与季路元较劲似的, 款款放在了郁棠的右手边,
“臣听闻公主最是喜欢甜粥, 故而一大早便去小厨房里为公主熬煮了这碗米粥,公主赏脸尝尝?”
郁棠回过神来, 不咸不淡地扬眸看了他一眼。
“东宁世子的消息看来不太准确。”
她抵着碗沿,将盛时闻的那碗粥向外推了推, 同时举起小汤匙,十分自然地饮了一口季路元为她准备的米粥,
“本公主早膳从不喝粥。”
盛时闻:“……”
接下来的几日便尽是如此,托盛时闻的福,郁棠过去十数年里摆过的冷脸加起来都没有这几日多。她实在不明白盛时闻究竟为何要如此执意地纠缠她,同时又苦恼于除去那日榻间意乱情迷的低喃之外,性子别扭的季路元故态复萌,再不肯同她坦直地说上一句真话。
但好在这份苦恼并没有持续多少, 第五日的亥时三刻,她终于在惠州的驿馆里见到了郁璟仪。
韶合公主一开始便早他们一个时辰出发, 她离京时尚未遇到大雪, 行箧带的也少, 走的又是人烟稀少的小道,几番因素相互加持,最后竟是提前他们半日到达了会面的驿馆。
郁棠被季路元揣在怀里抱进门时,郁璟仪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前厅里吃茶,商大统领此行担着护送守卫韶合公主的重任,彼时便也背着重剑,亦步亦趋地候在郁璟仪的旁侧。
“璟仪。”
郁璟仪顺势扬头,随即便颇为诧异地瞪大了双眼,“阿棠,你怎么了?”
郁棠弯着眼睛笑了笑,“我前几日在马车上撞伤了腿,方才风雪又起,驿站门前的灯笼又坏了两盏,季昱安怕我再摔着,这才将我直接抱了进来。”她探手去握郁璟仪的腕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前厅里待着?”
郁璟仪颦了颦眉,“还不是因为出发前……”
她那日还是出城之后才听闻了永安帝秘密召见郁棠入宫的事,虽说后来也得了消息,知道郁棠最终顺利地同季路元一起踏上了离京的马车,可她着实忐忑,总要亲眼见到人后才能安心。
郁璟仪顿了顿,扭头对着季路元道:“季大人,今夜能否让你夫人宿在我那里?”
她也算是同季世子自小一起长大的,自然明白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