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汗水自太阳xue滑落到下巴,肺部像有一团持续增大的火球在烧,我喘着气,逼迫自己用意志力将疼痛颤抖的双脚多跨出几步。我专心深呼吸,却被一口气呛的节奏大乱,所有强撑的决心顿时崩塌一地。
「澜彤?拜託让我休息一下……」我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哀号。
澜彤诧异的停下脚步,一瞬间就来到我身边,速度快的看不清。
「你还好吗?」他拍拍我的背。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乾脆的坐下,用袖子擦掉脸颊上的汗水。
他蹲下,担忧的看着我,「我们才走了一小段路而已,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程。」
百无一用是书生没听过吗?我的体力堪比几十年没运动的上班族,稍微快走几十分鐘便体力不支。
澜彤驀地站起,警觉的四处张望,随后紧张开口:「我们得加快脚步,我背你吧!」他说完就要背对我蹲下。
「不,不用啦,我可以自己走。」为了证明,我立刻站的挺直,挥挥手要他别担心。
他的眼神写满怀疑,「那好吧,抓着我。」他握住我的手,迈步狂奔,我根本跟不上,他毫不犹豫,一把抓起我,轻轻松松就把我扛在肩上。
「嘿!这是作弊!」我的吼声被狂风吹散,「怎么回事?」澜彤移动速度太快,周遭景色融合成一片水彩画般的世界。
「嘘,有追兵,」澜彤小声的说,声音竟还能传到我耳里,「别说话,他们耳朵很灵。」他跳过盘根错节的树根,我们在几秒之内从荒原来到森林里,我底头闪避上方的树枝,手紧紧抓住澜彤的肩膀。
「他们是指谁?常驻军?」我趴附在他耳边悄声说。
他点点头,「他们越来越近了,把你的兜帽戴好,别让他们看到你的脸。」他有些喘,背负一个额外的重量全速奔跑仍对他造成了负担。
我拉上斗篷的帽子,一种陌生的纯然恐惧自喉咙蔓延,我捏紧帽沿,防止被强风吹开。
树枝上sao动不已,动静大到不可能是单纯风吹所致。
是常驻军。
地上全是树枝上高速移动的黑影,数量多到几乎覆盖每一吋土地,我心一凉,澜彤不可能对抗的了这么多敌人,最糟的结果是我们两人都将葬身丛林,尸骨和落叶泥巴一同慢慢腐化。
澜彤突然一个急转弯,硬生生停下,如果人类做出这种动作脚踝绝对会骨折,但他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前提是忽略他杀气腾腾的表情。
我偷偷掀开兜帽一条缝隙,同时把身体往内挪,直到自己完全隐藏在澜彤背后。
一名男子挡在前方,他看起来很年轻,顶多二十五岁,一头狂乱灰发,表情紧绷,抿成一条线的嘴巴给人威严的印象,他举起一手,暗示上方的其他常驻军不准轻举妄动。
「别轻举妄动,澜彤。」他的声音透露一丝警告。
澜彤咬牙切齿的说:「雷诺,终于肯现身了?」
雷诺一脸平静。「你闯入常驻军的守备范围,杀了好几十名我的部下。我只希望好好谈谈。」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澜彤杀害了那么多常驻军?我知道自己没理由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他接下来的话更令我信心动摇。
「没什么好谈的,看着心爱的部下死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如何?队长?」他冷笑一声,我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雷诺没有回应,他锐利的眼神扫过我,挪动脚步向我们逼近,厚重的军靴踩在枯枝和落叶上,发出断裂声。
「你的伙伴?」雷诺抬起眉毛说。澜彤后退一步,我拉紧帽子不敢再偷看。
雷诺一弹响指。
原在上方蠢蠢欲动的常驻军一齐飞身而下,澜彤嘖一声,缩脚一跃而起,转往逃向另一条树林更密集的小径,才拉开几吋距离,我便感受到一股向后的拉力-我被人用力揪住脖子,下一秒被扯离澜彤,力道之大,我整个人向后飞了几公尺远,重重摔落在地。
「遥玥!」澜彤大叫,想衝到我身边,他一脚踢开其中一名常驻军,眾多的敌人几乎将他团团包围。我瘫在地上虚弱呻yin,颈部麻痺无感,全身上下都在痛,左手臂弯曲成奇怪的角度。
隐约有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我半睁着眼,看到雷诺从怀里打开一小罐陶瓶,我身上的斗篷早已被扯下,散落在一旁,他面无表情的捏住我的下顎,将陶瓶中的ye体全部倒入我口中。
耳边传来的惨叫声,rou撞击rou產生的闷响,刀剑相碰的金属声都分外真实,我却像置身事外,只能盯着上方天空,手指开始失去知觉,我尝试移动小腿,终究是徒劳无功。
身旁传来澜彤的体温。「噢,天阿。」他轻轻托起我的头,我将视线移向被打的溃不成军的敌方。
「……你杀了……他们?」支离破碎的话溜出口,我看着他哀痛的表情。
他摇摇头,「没有,我没有杀半个人,我保证。他们只是陷入昏迷状态,期间不会有呼吸心跳且状似死亡。」他颤抖的手指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