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穷凶极恶的,互相嘀咕几声,立刻露出了狰狞面目。
掏出暗藏的匕首,扬手就朝前扑来,高喊道:“杀啊!不死你死,就是我活。杀了姓赵的娘们儿,跟她拼了!”
杨从义的兵丁看护着百姓,若是他们被裹挟进去,只怕会引得更加混乱,伤及无辜百姓。
杨从义一时被困在了人群中,眼睁睁看着这群亡命之徒,即将冲过案几,后面的娘子们,都吓得脸色发白。
赵寰面不改色,苗刀微扬。
埋伏着的弓箭手,箭矢离弦而出,朝着他们呼啸而去。
惨叫声四起,跑在最前的,接连倒下。
寒风继续吹着,吹散了浓烈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悟明嗷地一声,早已趴在地上,抱着头躲避。
百姓们被吓得簌簌发抖,先前赵寰没对他们动手,不是她虚张声势不敢杀人,而是她手下留情了。
赵寰无视地上的尸首,再次下令:“查度牒!”
面对着前面同门们累累的尸首,无人再敢叫嚣,一下蔫了。
赵寰道:“没度牒的,自发抱头蹲下。有度牒的,一起站到前面来。”
命令一出,很快,约莫有□□成的人蹲了下去。其他上前的人,脚踩着地上同门粘稠的血,瑟瑟发抖。
赵寰对杨从义道:“麻烦杨将军将他们带下去,先捆了,再审。不怕他们隐瞒,各州府有案子的底,要是查出来隐瞒,罪加一等。”
杨从义领命,指挥副将上前,将他们押了下去。
赵寰再看向剩余的人,道:“你们安静些,听好了,叫到谁,谁上前。”
和尚们不解,却不敢多问。娘子们极力忽略地上的尸首与血,打开匣子拿出度牒,唱名。
悟明这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惊恐地盯着娘子们手上的一堆度牒。
这些度牒都在宝鸣寺,如何到了赵寰手上?
此时,悟明脑中闪过,先前驶进衙门的骡车。
宝鸣寺的和尚,全都被他带了出来,等于成了空寺。里面的金银财宝,加上粮食,账本等等,被赵寰不费吹飞之力搬了个空!
她抓了和尚以及羊家人,调走狱卒,装作审问后,再次抓走傅少尹。
一切都是她故弄玄虚在拖延,调回仙人关杨从义的兵,布局对付他煽动百姓闹事。
而且,此话是她抛出来,引他入套。
先前她一样在拖延,先镇住他们,等拿到宝鸣寺的账本度牒再动手。
账目等事情繁多,赵寰还多找了小娘子,提前做好了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他自己送上门。
悟明喘着粗气,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娘子们有条不紊,很快核实清楚了度牒。其中有几个心怀侥幸,想蒙混过关的,也很快被兵丁带走了。
对于有度牒的和尚,赵寰吩咐道:“慧能除外,其他有度牒的,前去了无大师等的寺庙修行。记住了,若是查清在寺庙外有家室产业,犯了事的,度牒没收。了无大师他们,会按照佛门清规戒律处置。”
了无大师等人从上前,向赵寰施礼,带走了他们。
张浚准备吩咐人收拾地上尸首的时候,赵寰拦住了,道:“且等等。”
赵寰朝百姓中看去,先前那几个满口脏话的无赖,此时如鹌鹑般,恨不得将自己缩到了地里去。
“到你们了。”赵寰愉快说道,淡淡下令:“带他们过来。”
兵丁们上前,将他们揪了出来。无赖们吓得腿都软了,哭喊着道:“赵统帅,不关我们的事啊,都是悟明给了我们银钱,让我们听命令喊的啊!”
悟明坐在地上,面若死灰一声不吭。
慧能躲在悟明肥硕的身子后面,本想辩解一句,牙关打着颤,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有那大胆的百姓,愤愤不平道:“他们平时仗着背后有贵人撑腰,到处欺负人。”
“那个李豁牙,前些时日看上了个小娘子,强行将她玷污了,扔了几贯大钱,说要纳了她。那小娘子失了清白,家中父母又怕他纠缠不休,就只能咬牙同意了。小娘子也是个性子烈的,当场就投了河,死了。李豁牙还到处污蔑,说是那小娘子见他有钱,想要勾引她,他看不上,小娘子就以死相逼。真是畜生!”
其他的无赖们,所做的恶行,也被百姓们一一道了出来。
张浚与赵开神色难堪,羞愧地道:“赵统帅,是我们失察,没能管好。”
赵寰没有做声,她眼神扫过众人,沉声道:“女人清白,在自己的心里。不在别人的口中。做坏事的是李豁牙,他才是罪魁祸首,该死的是他。这句话,我并非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因为,我是从金人的浣衣院活着出来,站在了这里。我并不认为自己不清白,依然坦坦荡荡活着,他们能耐我何!”
她指着案几后的娘子们,道:“她们以后,会与男人那样,进入衙门。凭着自己的本事,当差做事。谁说女子不如男,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