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尧:“……”
年轻的帝王不仅体力惊人,更是能屈能伸。
“小乖”二字,喊都喊出来了,如泼出去的水,再没有收回的道理。
封尧亦是不屑于解释什么。
只要他自己不觉得赧然,旁人的任何想法,皆与他无关。
可叶琛却是呆若木鸡。脑子里全是有关新帝不好女色的传闻。但他又很快自我安慰,皇上若是不近女色,又为何要抢了楚玉鸾入宫?
前一刻还在自我安抚,下一刻,叶琛又忍不住想入非非。
他与皇上……只能做知己好友,绝对不能僭越的!他是家中三代单传的独子!
不对呀。
楚玉鸾虽被新帝抢入宫,但也只是一位司寝女官,并没有纳入后宫。
而且,他还是听说,京都不少世家弟子男女通吃呢!
叶琛浑身僵硬,尤其是后tun,几乎是紧绷了弧度。他虽容貌俊美、体态匀称,可他与皇上……不合适啊!
真的不合适!
强扭的瓜不会甜的!
小乖这个称呼更是不适合他。
他能劝说皇上迷途知返么?
在封尧打算直接翻过这一篇时,叶琛道:“皇上,臣……”
本就心烦意乱的封尧,更是不想再听这厮絮絮叨叨,大有避嫌的意思:“你闭嘴。崔景辰,你来说。”
叶琛堪堪闭嘴。
崔景辰与叶琛算是新帝信任之人,新帝交代的任务,他二人皆是一同完成。
故此,叶琛所知晓之事,崔景辰也了如指掌。
崔景辰面上毫无他色,比叶琛稳重得多,道:“皇上,陆长青离开京都之后,暂时不见了行踪,不过,探子已经在日夜追踪。另外,西南王燕寒再有半月就会抵达京都。”
燕寒幼时曾在京都做质子,与封尧一同拜过永安侯楚凌为师。
封尧、楚玉鸾、燕寒,三人是一块长大的。
几年未见,他已是西南王。
封尧登基之前,本朝就已是满目疮痍,各处藩王暗中招兵买马。
可以这么说吧,封尧从太上皇手里夺下的江山,本就是残破山河,jian宦当道这么些年,江山早已溃烂。
封尧有意削藩,但在那之前,绝不会让四大藩王联手,各个击破才是王道。
崔景辰突然提及故人,封尧幽眸微眯,悠长的指尖极有规律的敲击着紫檀木龙案,片刻才道:“好。”
当下,崔景辰亦不知帝王是何打算。
拉拢燕寒?
还是杀了他?
虽说燕寒是帝王故交,可仁不当政,自古帝王皆无情。
可燕寒与楚玉鸾这几年,每年都会联络呀,每逢佳节,燕寒都会前来京都,在永安侯府小住几日。
崔景辰眉心愈发紧蹙,总觉得接下来必有大事发生。
叶琛终是没忍住,又开口道:“皇上,周家当初诬陷卫家的证据正在搜罗之中,若是一切顺利,不久后卫家可以彻底平反了。周家一覆灭,原太子便无路可走。”
叶琛这几日都在忙卫家当年的案子,本想邀个功。
封尧清冷的面容上毫无他色:“老二死了。”风轻云淡。
叶琛与崔景辰俱是一愣,随即对视了一眼,仿佛在用眼神交流。
叶琛结巴了,问道:“那、那……如何对外界言明缘由?”
封尧逼宫,是行了清君侧的名义。
他杀了九千岁,这倒是无可厚非。
可太上皇与原太子是无罪的。
但封尧仗着京都城皆在他的掌控之下,囚禁了太上皇与原太子,文武大臣不敢轻易造次,并不代表对他心服口服。何况,周家在朝中盘根错节,暗中势力不可小觑。
封尧却依旧淡淡启齿,似是根本不当回事:“无需缘由,忤逆朕者,必死。”
一言至此,封尧抬了抬眼皮,幽眸之中透着一丝慵懒,问道:“两位爱卿,是对朕的决定有什么质疑么?”
叶琛立刻道:“臣、臣、臣不敢。”
崔景辰垂首,不置一言。
无帝王允许,玉鸾不能擅自离开重华殿。加之,她实在体乏,试着下榻时,双足落在脚踏上,但根本无法站立。
封尧不在内殿,她索性又重新躺在了龙榻上,无论明日要面对什么,且先熬过今夜再说。
须臾,她又昏睡了过去。
今日封尧折腾了太久,玉鸾已熬到极致,这一睡下,几乎就没了知觉,她无意识的抱紧了帝王的御枕,鼻音有哭腔,还打着轻鼾。
封尧过来时,便看见了这样一幕。
男人立于脚踏,相较之玉鸾的困乏,他却是毫无睡意,一双幽眸如盯着猎物一般。
“小乖……”
男人喃喃轻唤。
榻上美人似是听见了,轻声嘤咛,这便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