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姐姐。”
南漓的心中像是打翻五味瓶,还好理智的弦还在。
“江衿言你不是爱我,而是我们相依为命的感情,被你当成是爱,你对我产生依赖,其实都是你的幻想。”
车辆快要驶出隧道,光线一点点变亮。
“你就是这么以为的?”江矜言抬起头,脸上的水光闪闪烁烁。
南漓看着前方的路,声音客观冷静。
“江衿言,你应该走出自己的小‘房子’,多接触点异性,慢慢你就会发现——”
江衿言捂住她的嘴。
“别说了。”
南漓抿唇,他的手在颤抖,抚摸着她的脸颊。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对你不是幻想。”
南漓压抑着呼吸。
“江衿言,作为姐姐我很抱歉,我以前只关心你的学习,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你,让你一个人经历这么多,以后不要等我了。”
“你也大了,拍完这部电影的钱也够你上大学,你这么优秀,将来会有光明的未来。”
“我只能陪你一段路,将来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她握住他的手。
拍完电影,分道扬镳,对你我都好。
车子完全驶出,一下视线大亮。
江衿言说不出话来,“你——”
她轻轻抚摸他的手。
“阿言,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们在那些人面前就是玩具。”
南漓在奥兰身上吃过亏,所以这次她选择隐忍。
回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
她感受到少年的呼吸在加重,就像湖面上被雨打shi的浮萍。
车外的场景又变成大厦楼宇,繁华的景象,和车里的寂静截然不同。
一个红灯,车辆停在斑马线前。
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流在眼前晃过,不远处的大楼上闪动着led屏幕,再后面是灯火灿然的世界。
“以前,你一个人,很辛苦吧。”江矜言的声音哑哑得传来。
南漓歪头,头发挡住一部分视线。
她的视线有些涣散。
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确实会常常觉得孤独。
尤其当大秀结束后,从顶级热闹的场所转换到孤寂无声的房间,那种怅然若失的无边落差,会让她有崩溃的时候。
但是也熬过来了。
如今重新来过,说不迷茫是假的。
没松开的手被他抓起放在自己的胸口。
他的心跳,和呼吸都是那么清晰。
江衿言仰着头喘息,“这次,有我陪你。”
南漓一愣。
“对不起。”江衿言为楼道那晚讽刺过南漓的职业道歉道,“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成别的样子,我会努力成为为你遮风挡雨的大树。”
“以后你不用忍耐,也不用看谁的脸色。”
“欺负过你的人我都会替你欺负回来,你什么都不要做,我替你做。”
他亲吻她的指缝,温热的眼泪触碰到她的皮肤。
她微微战栗,听见他无比坚定的声音——
“我要,要你做你自己。”
到达酒店,江矜言昏睡过去了。
司机帮着南漓把他搀到电梯里。
“谢谢,就到这吧,您也赶紧回去休息吧。”南漓礼貌客气地对司机说。
按下楼层,电梯缓缓上升。
南漓的鼻间都是陶醉的酒味,夹着江矜言身上清新的薄雾味,不算难闻。
电梯里有镜子,她搂着江矜言的腰,他靠在她的肩上,脖子到脸都是红红的。
电梯里陆续进人,她保持着镇静,挡住她和江矜言的脸。
终于到达他们的楼层。
她扶着江矜言出去,踏出去的那步,她的脚腕扭了下。
“啊。”
她吃痛呼叫,醉的不省人事的人一把捞起她。
南漓抬头,“……”
“你醒了?”她疑问。
江矜言睁开一只眼,点点头。
南漓推开他,“你还装这么久!”
“我不装的话,姐姐把我丢下就走,怎么办?”
哦,原来是还记着她要和林鸢鸢出去玩的事呢。
江矜言退后半步,弯腰蹲下身子,神情认真。
“脚还能走路吗?”他仰着头问道,目光清明,口齿清晰。
南漓活动下,估计是扭到了。
但她不想因此被江矜言关注。
“我没事。”
“走两步我看看。”
“我真没事。”
江矜言调换方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来。”
“不用。”南漓拎着包包,压着痛觉往前走两步,“你看我可以走。”
江矜言紧盯着她的脚步,还是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