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哄你。”
忽然听到谢玦这么一句话,翁璟妩嘴唇微张,面色懵然。
她好似听到了谢玦在说——我在哄你。
哄谁?
哄她?
谢玦在一旁坐了下来,看了眼桌面上洛筠给建议挑的礼,又抬眼看她:“不喜欢?”
愣怔几息后,翁璟妩看了眼桌面上的物什,猜测了片刻后,抬头看向谢玦。
“是哪个军师给侯爷你出的主意?”
哄人就算了,还没见过直接说出来的。
此前妻子喊的都是“夫君”,如今一声“侯爷”生疏得紧,也有些刺耳。
虽刺耳,也不能如何。
想起洛筠说的,若是嫂子问起谁让他这么做的,就咬死了说自己想的。
洛筠还言,是他主动询问如何与嫂子和好,也算不得说谎。
思绪不过一息,谢玦面色平静地开口:“我知道你气我,便想了法子让你消气。”
谢玦迂回的回她实话,但也没有明说有无人教他。
谢玦这人那张脸太过正经,以至于让人半点也瞧不出他话中真假。
须臾后,翁璟妩看了眼桌面上的胭脂,拿了一盒出来仔细瞧了一眼,看到了盒子上边的梅花印记。
略一琢磨,放下胭脂盒子,又把珠钗取出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再看了眼锦盒。
“花盼亭的胭脂水粉,珠翠阁的珠钗。”抬眼看他,意味深长的道:“这两个铺子,最受金都年轻女子追捧,我竟不知侯爷也对这些如此了解。”
谢玦知道瞒不住,默了片息后如实道:“新安郡王府府的小郡王也在军中,他为欢场浪子,我便也就请教了他。”
翁璟妩把胭脂水粉放落了盒子中,轻“呵”了一声。
加上回来的这一年有余,都四年多的夫妻了,她还能不知晓他什么路数?
妻子略为轻嘲的神色落入眼中,谢玦轻咳了一声,道:“珠钗是我挑的。”
翁璟妩看了一眼珠钗,确实Jing美,眼光也还算好。
但还是阖上了盖子,语调冷淡且平缓:“无功不受禄,侯爷还是收起来,或是退回去吧。”
谢玦随而道:“往后之事虽此时的我所为,但你也是因为才遭受了许多的委屈,我还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放下芥蒂,我并非是让你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只是想让你自己过得轻松舒心。”
翁璟妩杏眸微眯,怪异地看完了一眼他,难能想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毕竟谢玦不会把他们两人的奇遇告诉洛小郡王,再者谢玦也不是那等油嘴滑舌惯会说好听之话的人,所以这话只能是他自己想说的。
见他似乎是真心真意说的话,她脸色稍缓,语气平缓认真的道:“你不用给我送任何东西,也不用觉得如何亏欠我,毕竟当初不是你求娶,而是我们翁家挟恩图报要来的,过得再差也怨不得别人。”
“其次救你的是我阿爹,你也在仕途上报答我阿爹了,我们夫妻往后不需要伉俪情深,只需搭伙过日子,所以……”转头看了眼桌面上的东西,淡淡道:“着实没必要弄这些东西。”
闻言,谢玦下巴有一瞬的绷紧,继而看了眼桌面上锦盒,静默了几息后,开了口道:“礼已经送到了你手上,就是你的了,你要退,还是送人,我都无意见。”
说着不等她拒绝,转身走入里间,但走过屏门的时候,他脚步还是停了停,低声道:“那支珠钗很衬你,不妨先试戴再做决定。”
说罢,才抬步入了里间。
翁璟妩看着他去寻了衣物,隔着一层屏风换衣,隐约可见挺拔健壮的身体。
她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桌面的珠钗盒子。
片刻后,谢玦换了一身云峰色的袍子从里间出来,他看向已经坐下看账本的妻子,说:“我要出去一趟。”
翁璟妩想起了旁的事,正了脸色望向他:“对了,这几日武晰来府上,说要仔细询问婉娘那晚的细节,我没让他见,只差了人帮他问。我让婉娘找了个理由敷衍了过去,说是太害怕了,记得不大清楚了。”
谢玦沉yin了两息,点了头:“好,我明白了。”
翁璟妩复而转回头继续对着账本。
谢玦细看了她一眼后才转身离开了屋子。
谢玦从屋中出来,到了隔壁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澜哥儿,才去账房支银子。
今日所买的胭脂水粉和珠钗,花去了近百两银子,他身上并没有带足银子,还是那洛筠兑了飞钱后借给他才买下的礼。
洛筠在外逛了一圈才回的府。
前脚才回到府中,后脚就听到下人通传说是谢侯来访。
也不知他的方法有没有奏效,洛筠好奇得要紧,忙让下人请谢侯到他院落的厅子先坐。
回房换了一身衣袍后,便急冲冲地去了正厅。
才入门便急问:“谢玦,我的法子如何,肯定有用,是不……?”
声音在见到谢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