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校尉刚出书房,明月就端着一碗姜汤从远处走来,见他的背影,忙喊:“石校尉且等等。”
石琅停下,听到有人喊自己,遂转身望去,见是明月时脸色倏然一亮。
“明月姑娘怎了?”
明月走近后,说:“咱们主母心善,见你淋了大雨,特意让我去给你熬了一碗姜汤。”
说着,声音小了下来,催促:“你快趁热喝了,凉了就没效果了,”
石琅诶了一声,然后连忙端起姜汤,立即去饮,吓得明月忙阻止道:“烫着呢,先别急着喝,吹一吹再喝。”
石琅与她道:“这还不算很烫,我喝得下。”
但还是吹了吹热气,然后才咕噜咕噜地往下灌。
明月见他的额上皆是雨水,她四处张望了一下,见自己这里偏僻没什么人,便拿出帕子踮起了脚给他擦额头。
边擦边念叨道:“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避避雨,或是穿个蓑衣,你是傻子么?”
鼻息边有浓郁的姜汤气息,还有淡淡的女儿香气,让石校尉心神荡漾。
一杯姜汤见了底,石琅转头对明月笑,明月也对着他笑。
二人的眼神似拉了丝的,可下一瞬,明月看见了侯爷,脸色蓦然一惊。
她忙收了手,抢过石琅手上的碗就慌不择路地往前走,但才走几步就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连忙低着头返了回去。
谢玦静默了的看着一人慌张,一人傻笑,直到那明月没影了,才走了过来:“人走了,回神了。”
石琅回过神来,嘿嘿的笑了两声,而后道:“属下觉得明月也是对属下有意思的,侯爷你说我想娘子讨人,娘子会放人吗?”
谢玦看了眼傻愣愣的石琅,问:“你喜欢明月?”
石琅眼里饱含期待的看向侯爷,很诚恳的道:“喜欢!”
那目光好似在说——能成吗?
谢玦沉yin了一下,问:“你且说说如何喜欢,以便娘子问起,你也有话可说。”
石琅一想,也觉得是这个理。
琢磨了一下后,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意思了起来,压低声音回道:“就不知怎地就喜欢上了,见不着的时候想着,见着的时候又想多说几句话,她笑的时候属下觉得开心,她不理人的时候,属下又会费尽心思去想到底是自己哪里做错了,然后想法子哄她开心。”
听到石琅的话,谢玦微微眯眸沉思了起来。
见侯爷表情凝重,石琅生怕自己错过了明月,便咬了咬牙,斩钉截铁的说:“反正属下是非明月不娶了!”
谢玦回神看了一眼被雨淋得极其狼狈的石琅,只道:“我会去帮你到娘子那里说一说。”见石琅猛地点头,他又沉静的加个了个但是。
“但是,娘子的意见如何,我会尊重。”
石琅连连点头:“有侯爷帮属下说一说就成。”
在石琅看来,有侯爷应允,定然是十拿九稳了。
“快去换衣,一会到褚玉苑用早膳。”谢玦暼了眼他的shi衣,如是说道。
石琅“诶”了一声,喜得直接穿透雨幕而过。
谢玦回了屋子,翁璟妩抬眼看了眼他,随而把屋中的下人都遣了出去,才问:“如何了?”
谢玦应:“石校尉带回来了好消息。”
沉yin了一下,又道:“”兴许这几日武晰便会找好替罪羊,你嘱咐那婢女演好这场戏来,不要急着指认是何人,到时装晕便是。”
“从现在开始让她演练个几回,有备无患。”
翁璟妩思索了一下,然后点头:“成,我来把关。”
应了之后,又莫名地看了眼谢玦。
这人在公务上边倒是敏锐,平日怎就那么的木讷?
被她瞧了一眼的谢玦,有些不明所以,但想起方才石琅与明月的事情,他还是说了:“明月与石校尉他们二人似乎互通了心意。”
闻言,翁璟妩眉头一皱,低声道:“不成。”
“为何不成?”
石琅自七八岁开始就跟在谢玦身旁,谢玦自是想见他早日成家立室的。
往屋外瞧了一眼,随而看向谢玦,声音压得更低:“明月原是有夫有子的,我回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准备生了。”
闻言,谢玦沉默地坐了下来,轻点了点桌面,琢磨了半晌后。
他问:“你这婢女是何时出嫁?”
翁璟妩不知他为何忽然一问,但是还是回道:“好像是二十四的年纪。”
谢玦略一琢磨。
若是明月二十四出嫁,她回来的时候明月才准备生。
照这么推算的话,明月应是二十五岁,她与明月岁数好似相差,那么她回来的时候也是二十五岁左右。
有一个梦,梦里她说要从二房堂弟那处过继个孩子。
如今谢昭不过是十五十六岁,要成婚至少还要过个几年,再到生下孩子,也起码要个五六年。
他战亡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