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脚后跟痒,走过厨房的时候女孩子停下来挠了挠,一欠身,露出白花花的腰身。
与此同时,厨房传出一记口哨声,很清晰,连后面的苏婷都听到了。
应该是来消费的客人,对客人吹口哨真的很没礼貌。
苏婷皱了下眉,见那女孩突然停住,径直冲进厨房:“口哨谁吹的?”
钵仔糕
质问的口吻,一下把所有人问住,包括苏婷。
她在外面,看那短发女孩走到厨房某个人跟前,手臂一指:“是不是你?”
里面一阵sao乱,有反应快的管理人员跑进去处理,也有人维持外头秩序:“别看别看,都去忙自己的。”
服务员们被挥开,苏婷也不好看热闹,背着包走了。
过天桥的时候,见有本地阿婆在卖钵仔糕,年纪很大了,背驼得厉害。
老式钵仔糕,比较传统的做法,糕体盛在瓦托里,大小跟蛋挞差不多,牙签在边缘划一圈就能脱模。
口味有几种,苏婷比较喜欢吃蛋黄的,里面一整颗咸蛋黄,绵且沙,微微颗粒感。
她在天桥上吃完一只,买完剩下的所有,回家把盒子放进冰箱,打算明天分给同事。
天气太热,苏婷进浴室冲了个凉,出来的时候接到家里电话:“阿女,你几时回来?”
“后天吧,下班我就回去。”
“那爸爸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的。”苏婷躺在沙发上,把空调温度调低点。
虽然已经离家工作,父母始终把她当孩子,有说不尽的担心,但同样也有尊重,她坚持自己回,也没再继续说要来接。
聊完已经天黑,苏婷简单收拾行李,又去阳台洗衣服。
很快冯宁也下班,打来语音,兴奋地和她讲起口哨事件的后续。
总结来说,就是厨房那群流子碰到硬茬,最后被押着道了歉,怂相。
“一群瞎子,也不看看是谁就敢撩。”冯宁觉得解气死了。
苏婷还有点没理解,打开水龙头问:“是……哪位?”
“哦忘了,你以前应该没见过她,她是明叔女儿,脾气很冲的。”冯宁问:“明叔知道是谁不?”
明叔……
苏婷拿起肥皂涂在内衣上,想起好像是章记二股东,也就是章雪扬亲叔叔。
所以,那个女孩是章雪扬亲堂妹。
难怪那么亲密。
转天上班,早会上又再次提起这件事。
总厨吴里坚昨晚是不在的,这时候也不觉得有多难办,肥手一挥:“叫他滚蛋就好了,还说什么?”
又是这样粗暴的处理方式,戴玉兰皱眉:“恐怕不是把人开掉就行吧?而且就凭这个开除人,回头去劳动局一告一个准。”
“告什么告?”吴里坚像听见个笑话:“哪有那么复杂,以为像你们?管起人来还束手束脚。我告诉你们,后厨和你们楼面不是一个路子,我教人管人自然有我的道理,也有我的手段。”
什么手段?粗口排挤恐吓,逼得员工自己辞职?
戴玉兰忍了又忍:“之前也有女员工反映被吹哨,而且昨天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里面还不少人嘻皮笑脸地起哄。所以坚哥,我们是不是反思一下,后厨纪律是否过于松散?”
管理缺位,才是根本问题。
但提到后厨纪律,吴里坚不高兴了:“现在什么意思?说我不会管人了?”
“我只是觉得通过这件事,确实管理上存在需要改进的地方?”戴玉兰认真说。
“那你来处理!你们都是文化人嘛,个个都懂劳动法的,我一个大老粗,除了做菜别的也不会,”吴里坚腾地起身:“看来厨房我没法管了,你们来管,来,你们管!”
说完,他径直离开会议现场。
从来都这样,像个土皇帝谁都说不得,又自大脾气又大,一点就要炸。
戴玉兰脸色很难看,会后留下苏婷,让苏婷出一份通报批评,而且要快。
“好的。”苏婷点头应下。
戴玉兰实在憋得难受,四处溜达打算散散心里的郁气,见到来上班的章雪扬,直接把人堵住告状。
“我跟他讲道理,他跟我摆情绪,你说这还怎么沟通?”
她说个没停,章雪扬静静听着,站半天也没什么表情。
苏婷找过去的时候,正听见戴玉兰问他:“说话啊领导?”
“说什么?”章雪扬问:“你不也在摆情绪,怎么沟通?”
“我没有情绪。”
“既然没有情绪,发什么牢sao?”
戴玉兰被问住。
章雪扬看眼苏婷:“什么事?”
苏婷走过去:“兰姐,我把通告拟好了,您看一下。”
“这么快?”戴玉兰很意外,接过文件夹看了看,更意外。
还以为苏婷会为难,会不知道怎么下笔,但她快到像提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