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叔点点头:“进来吧,我先看看你们两个谁最劳损。”
进去一试,章茹最弱。
“你是不是经常熬夜?”二话不说,炳叔直接开背,痛得章茹哭成几段,还被点评:“后生女不行喔,跟你哥比可差远了,他从来不叫痛的。”
“他嘴硬,肯定在心里骂过您!”章茹龇牙咧嘴,痛得咻咻声,觉得自己在s外面那头醒狮。
等终于结束酷刑,章茹连忙弹到一丈开外:“阿婷,上!”又做了个大鹏展翅的动作:“不过肩好像真松了不少。”
轮到苏婷了,她坐在凳子上,两边肩膀被拉得很开也没吱声。
炳叔夸她:“这个后生女不错,能吃痛。”过会往下按,皱皱眉:“不过腰有点劳损,不要久坐,多起来走走。”
“好……的。”苏婷艰难挤出两个字。
但痛归痛,效果确实好。
按完后,炳叔又给她们轮流把了脉,生活习性各自叮嘱一番,见天擦黑,留她们吃晚饭。
推拿馆旁边就是粥档,炳叔老婆在打理的,章茹跟她要熟一些,亲亲热热喊娟姨。
“你哥呢?”娟姨问。
“去化缘了。”
“乱讲,叫你嫲嫲听见要骂你。”
“我没乱讲。”章茹抹了把脸:“他一个寡佬又不谈女朋友,跟出家有什么两样?”
“不是在相亲吗?”娟姨奇怪。
“没看上啦,他自大鬼来的,说人家不合眼缘,哪哪都不合。”大概觉得女人会玷污他的童贞,属于奇行品种。
踩完章雪扬,章茹看看菜单:“怎么没有虾蝲呀?”
“你想吃啊?好像就剩几只了,给你们蒸个水蛋吧。”娟姨人很好,下去张罗吃的了。
“虾蝲是什么?”苏婷头一次听。
“河蟹,小小只的那种,味道超正的,很少有人会做这个了。”章茹找几张照片给她看:“呐,就这样的,壳比较软薄。”
不久菜上来,用膏黄蒸的水蛋,金黄色的,铺在上面薄薄一层。
“送饭试试,空口可能有点咸。”章茹准备把茹赶忙跑到隔壁,把炳叔给喊了过来。
炳叔手里还拎着一瓶酒,坐下后给她们每人倒了一杯:“你们两个气血都虚,喝点试试,这个对女孩子身体好。”
“我开车的。”章茹端过来闻了闻,有点心动但不敢喝。
“阿女,那你试试。”炳叔招呼阿婷。
阿婷不好驳长辈好意,端起来喝完,不辣,有返喉的清香。
“好喝吗?”章茹问她。
“好喝,有回甘。”有点乌梅子的味道,像小甜水。
“那不然我也喝一点,等下叫代驾?”章茹有点馋了,一口嗦下去,舔舔嘴皮子:“像甘蔗汁?”再喝一杯:“罗汉果的味道。”
白酒杯,她一口气干掉三杯,还想再喝的时候炳叔连忙拦下:“有度数的,三杯到顶,再喝就上火了。”
“炳叔。”外面有人进来了,居然是章雪扬。
他穿黑色短袖,一件外套搭在肩上,今天格外休闲。
跟炳叔寒暄两句,章雪扬也坐下来,坐在苏婷右手边,身上有清爽的男士香,像清风shi巾的味道。
“哥你怎么来了?”章茹问。
章雪扬活动右臂:“筋有点拉到,来找炳叔推推。”
“是不是打拳太猛了?后生仔火气旺,还是注意一点,发力不要太蛮。”炳叔了解他,指指桌上的菜:“先吃饭吧。”
店里都是一次性餐具,苏婷起身去帮章雪扬拿了一套,他接手,说句谢谢。
“阿婷,蛋快吃了,等下要腥。”章茹终于想起那碟子蛋,挖一大勺给苏婷:“捞饭吃。”
听她的,苏婷舀深了点,和着饭一起吃进嘴里。膏香很浓,一点点生豉油和着下面嫩滑的蛋羹,让每粒饭都沾到了最Jing华的鲜味。
“够味吧?”章茹挑眉。
苏婷点点头:“好吃。”
“是吧?我也很懂吃的好不好?”章茹看眼章雪扬,自己捞几勺饭埋头吃了。
等娟姨来上菜,她拿颗饭粒粘在额头中间,捧着碗学食神里的台词:“为什么让我吃到一道这么好的蒸蛋?如果我以后吃不到怎么办啊!”[1]
娟姨笑得,手指笃她脑门一下:“数你鬼马。”
苏婷也在旁边笑,笑时碗里多了一块新上的沙姜鸡。她看向旁边,视线落在章雪扬修长的手上:“谢谢。”
章雪扬没说话,似乎这是他的习惯,吃饭时总会照顾身边人。
苏婷也很有眼力,承担了席间的看茶工作,见他们谁杯里没茶了就满上,然后边吃饭,边听章雪扬跟炳叔聊天。
其实是苍蝇馆子一样的地方,但章雪扬状态很自如,看得出来和炳叔也很熟了,有说有聊的,偶尔接接话题或是斋听不语,满足长辈的表达欲。
不是讨好而是谦虚,夹杂着对长辈的尊重,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