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媒人各种挑拣、夸赞,仿似只剩下一口气的陈武闻投降了。
他直接表示明天领着家人出去转转,并且强烈表示再也不相亲了。
不止是脑瓜子疼,再下去也会遭人非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选妃呢。
明明他都没同意,是那些个媒人自己上门的。
有些不讲究的还直接带着姑娘过来,招呼都不打一声。
他可不想被扣上乱七八糟的帽子牵连家人,所以必须出去躲一躲了。
“去吧,我跟你爸就不去了,最好能在外头住几天再回来。”这些天,年纪越大越喜欢安静的曹秋华同样被折腾的不清,她从来都不知道,找个儿媳会有这么大阵仗。
过了儿子刚回来的欢喜劲儿,如今只想要清净的曹秋华开始嫌弃撵人,并表示自己再也不会催他结婚了。
陈宗也是一脑门包,连连应合:“你妈说的对。”
陈武闻做委屈状:“前两天不是说想我的嘛?”
曹秋华扭头撇开眼,连话都不想说了。
陈弄墨坐在不远处,将家人的互动瞧在眼中,憋笑的厉害。
怎么说呢,父母是有爱的,但不多。
作为贴心妹妹,偷偷嘲笑两下后,便体贴开口挽救大哥已经掉到地上的面子:“咱们去哪啊?”
几天近距离接触下来,陈弄墨已经发现自己这个男主哥哥意外的接地气。
外表英朗,性格稳重,只是不熟悉的人对他的定义。
其实硬汉只是他的表象,真实的陈武闻下棋会悔棋,打牌会耍赖,喜欢吃糕点跟一切甜食。
还有些小心眼,时不时就在自己跟前说邵铮哥的不好。
若不是清楚看见他眼底的笑意,陈弄墨就真信了。
还有前天,当她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 兄妹五人就背上一个小包裹出发了。
介绍信是昨天晚上陈宗打着手电筒,摸黑领着老三一起去老书记家将人从被窝里挖出来,临时开的。
由此可见,几天前还是香饽饽的陈武闻, 因为一波相亲彻底不香了。
恢复往日性情的曹秋华担心事有变故, 早饭都没给孩子们准备, 迁怒的一起给撵出了家门。
于是乎,饿着肚子的几兄妹顶着晨露,甩开腿去赶镇国营饭店的早饭点。
因为大哥, 陈弄墨还是头一次被秋华妈妈黑脸,颇有些哭笑不得。
去市区得转车, 从镇上到县城, 再从县城到市区。
拢共两百公里左右,经历了两次半路抛锚, 半路推车后,总算在下午三点赶到了市区。
比预计的时间整整晚了三个小时。
也因此错过了饭点。
好在这种事常见,在国营饭店吃早饭那会儿,陈武闻就防止万一买了馒头。
“聿聿饿不饿?先吃点垫垫, 还是先去招待所歇息?”见妹妹嘴唇有些干,陈武闻将身上挂的水壶拧开递给她。
陈弄墨的确有些渴了, 伸手接过来:“先去招待所吧。”
虽然这一次没有晕车, 但在车上晃悠了大半天, 以现在凹凸不平的颠簸路况,还是叫她累的够呛,急需平躺下来缓缓。
瞧出小丫头不大舒服, 陈武闻便领着弟弟妹妹们直奔招待所。
招待所的位置建立在市中心,被几个大厂围绕着, 是这年头少见的三层楼房。
大哥与三哥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陈弄墨与双胞胎便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聊天等着。
“哎,你听说了吗?钢铁厂厂长家那事?”
因为那场车祸,对于钢铁厂这几个字尤为敏感的三兄妹下意识瞧了过去。
说话的是坐在他们不远处的两个中年男人,虽然有意压低了嗓音,却还是清清楚楚传到了陈弄墨他们几人的耳中。
“你说的是前几天他家小公子被人打了的事?”
“嘘说什么小公子,你不要命了?”
“没事,别老一惊一乍的,照你这样日子都不用过了。”
“反正小心无大错。”
“行行行,不说这个了,你说的是姜厂长家小儿子被打的事?”
“你也知道?”
“谁不知道?有什么稀奇的?怕是得罪人了。”
“他一个毛头小子能得罪什么人?虽然没断胳膊断腿的,但也挺凄惨,听说脸都肿成猪头了。”
“嗤谁说一定是小孩得罪了人?”
“怎么说?”
“这么说吧,姜成那人算是个八面玲珑的,但他那媳妇就有些一言难尽了,远的咱不说,就说我家里头,在市里也算有些脸面,可是上次人瞧见我时鼻孔都要杵到天上去了,不晓得的还以为我那饭碗是搁在她家锅台上呢,那小子被打,多数就是奔着她去的,谁不知道姚红秀最惯幺子”
在后面的话,陈弄默没有再继续听,因为办好登记手续的大哥已经冲着他们招手